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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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喜欢的人也在这,所以我会来。”
  郭惊羽觉得难怪有人能凭着一张嘴就能把人哄走,李同洲这样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样子,简直让他招架不住。郭惊羽把人拽到一旁,在角落那一片隐蔽处摸黑凑过去亲他,先是亲了下巴,摸索着找到唇角,又亲了好几下,给他盖章。
  远处路上有车,车灯一晃而过,李同洲能看到怀里的男孩仰头在看自己,大概是看的太专注,眸子里的笑意尚未散去,又暖又甜。
  李同洲犹豫片刻,靠近他耳边道:“惊羽,不能再亲了,不然我晚上睡不着,会一直想着你。”
  郭惊羽咬他一下,低声笑了。
  把人送走,郭惊羽自己回家,脑袋里留下许多黄色废料,在梦里试了一试,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梦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他反而不舍得李同洲疼了,额头抵着对方的,哑声道:“你来。”
  李同洲按他说的去做了。
  和他之前设想的不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心甘情愿到这个地步,但对方是李同洲,这么一想,便什么都觉得可以。
  梦醒额头带着薄汗。
  半睁着眼睛,良久未能起身,还在回味那场痛快淋漓。
  过完年,郭惊羽和李同洲一起去了省城。
  冬天的茶园别有一番风味,一丛丛茶树上覆盖了厚厚的雪,老远看去像是一个个雪包,圆滚滚的。
  郭惊羽带李同洲一起住在姥姥家,谷姥姥这边一个人住,最喜欢他们这些孩子过来,给他们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郭惊羽不让老人累着,借口偷师,抢着和老人做饭。
  李同洲帮着把小楼门厅那坏了的电灯修好了,谷姥姥特别高兴,“小洲还会这个啊,这下好了,我前段时间还想等等年后让人来修呢。”
  郭惊羽道:“姥姥,这边没灯可不成,您万一摔了可怎么办?下回给我大舅打个电话,让他来帮您弄,可别这么对付了。”
  谷姥姥道:“哎,你大舅也不容易,这小半年急得嘴上长泡,你表哥也是,这都过年啦,也不肯回来。”老人只知道谷宇跑去国外学习,其他也不知道什么,感慨了好一会。“这孩子,头一次这么倔,不知道在外头吃多少苦,倒是嘴硬,也不跟家里要钱,我还念叨你大舅呢,让他多少给谷宇汇点钱去,他每回都拿话敷衍我。”
  郭惊羽摸了摸鼻子,不敢接话了。
  李同洲走过来,问道:“姥姥,我看见家里有灯笼,里面的小灯不是很亮,我给您换下吧?”
  谷姥姥立刻被带偏了话题,“这灯还能换呀?”
  “能,我看到箱子里还有一盒新的灯泡,工具也是全的,我现在给您换上。”
  “哎,好孩子,让惊羽和你一起去吧,把灯笼摘下来换啊,别摔着自己呀!”
  李同洲答应一声,和郭惊羽一同去干活了。
  换好了灯泡之后,重新挂上,再打开果然亮了不少,两只红灯笼一挂在门口,过年的气氛就出来了,热热闹闹的特别喜庆。
  李同洲陪他站在那看了一会,低声道:“你表哥,在外面虽然累一点,但只要自己心里愿意,就不会觉得苦。”
  郭惊羽看他,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啊,我觉得趁年轻吃点苦也好。”
  “你不用吃苦。”
  “嗯?”
  “我替你,给你最好的。”
  李同洲站在那偷偷握住他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郭惊羽轻笑一声,捏了他手指一下。
  因为下雪的关系,道路还未清理,他们没能骑成小马,但还是在马场里玩儿了大半天。郭惊羽拿胡萝卜去喂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跟它熟了之后,就试着伸手摸了摸它鼻梁,小马温顺又聪慧,拱了拱他,要吃他手里的胡萝卜,郭惊羽把手背过去,它就轻轻打个响鼻,绕到后面去拱他。
  李同洲带了相机,原本只想拍几张照片做纪念,但是忍不住多拍了许多,带来的几张储存卡都满了。
  他一张都舍不得删,想着晚上回去转移到电脑上去。
  郭惊羽冲他招手,远远喊道:“李同洲,来这边呀,你瞧,它学会转圈了哈哈哈!”
  李同洲抬头去看,郭惊羽拿一根胡萝卜引着人家小马来回转了两个圈,然后摆摆手,对方就停下来,像是在训小狗一样。
  郭惊羽把胡萝卜放在他手里,握着他手去喂,“你别怕,它可乖了!你叫它名字,它跟你亲呢,是不是啊胭脂?我们小胭脂最漂亮了!”
  李同洲微微抬眼看他,身边的男孩头发蓬松,眉眼弯弯含笑,那双唇也红得胭脂一般。
  是真的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郭惊羽:这人觊觎李同洲。
  李同洲:他暗恋郭惊羽。
  宋班长:……我不是!我没有qaq!!
  小剧场2:
  樊佳丽:其实宋卓然和我是……
  宋班长(满脸通红抢话):是、是好兄弟哈哈哈!
  樊佳丽:???
  第34章 观星
  今年的雪不够大,滑雪场开始人工造雪,不过技术还不太成熟,室外造雪机还都是老旧式样,发出巨大噪音往外喷一团团白色泡沫一样的东西,好半天才只能覆盖一小块地方。
  郭惊羽看了一会,对李同洲道:“我怎么看着这机器这么眼熟。”
  李同洲也抬头去看。
  郭惊羽道:“像不像咱们小时候路边卖爆米花老头用的那种炉子,也是这样黑乎乎的,到点‘砰’地一声巨响——”
  他这边正说着,造雪机又开始喷雪球,倒是挺应景。
  李同洲被他逗笑了,还真有点像。
  郭惊羽等了一会,琢磨着今天喷一天也就滑个十来米的样子,雪厚度也不够,干脆带李同洲去别处玩儿了。
  这边附近还有一个草莓园,冬天大棚里的草莓熟了,正是采摘的好时节。
  人造大棚里头闷热,高度也不太够,郭惊羽和李同洲他们就把羽绒服脱了,弯腰进去摘了一会。郭惊羽动作快,鼻尖一动就顺着香味最浓的那边去了,“李同洲,走,这边的好吃。”
  李同洲跟过去,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郭惊羽道:“你没闻出来吗,这边的带奶味儿,闻着特别香!”
  李同洲还真没闻出什么区别,不过郭惊羽这么说,他就跟着过去摘。
  他们这边刚摘了两小篮子,老板就带了新的客人过来,瞧见他们手里的笑道:“哟,小同学挺识货呀,我刚才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这边就种了这一排奶油草莓,试种来着,我们自己人都没吃呢,一会你尝尝,跟我们说下味道啊。”
  郭惊羽笑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洗洗。”
  市郊草莓园和其他的农作物园区一样,每个人进来按人头收费,一人三十块钱,在这里当场摘的草莓随便吃,带走的时候再额外收费,论斤称,童叟无欺。
  郭惊羽喜欢吃的水果清一色都是艳丽漂亮的,尤其以红色为多,像是樱桃、草莓和小番茄,这一类的他都爱吃。这会儿干脆洗了一篮装在盘子里和李同洲分着吃,刚摘下来的草莓新鲜的很,没有十几年后的那么大,每一颗看起来小巧一些,但也更红,香味浓郁。郭惊羽拿了一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表皮一磕就有酸甜的汁水流出来,果肉红嫩,又带着一点点淡淡的奶香味儿,好吃的不得了。
  郭惊羽一颗接一颗吃个不停,有时候干脆丢两三个进嘴巴里一起嚼,咬下去眯着眼睛特别享受,好吃到吮手指头。
  李同洲看他舔手指,视线停顿一下,呛咳一声。
  郭惊羽抬头道:“怎么了,是不是吃到酸的了?我去给你倒点水。”
  李同洲摇头,“我自己去就行。”
  郭惊羽也没拦着,顺口道:“把那边篮子里的也洗了吧,我再吃一会。”
  李同洲有点惊讶,看了看旁边的一盘,“我吃好了,要不你先吃这些,剩下的可以带回去慢慢吃,吃多了牙齿会酸。”
  “你就给我洗洗呗,难得碰到这么新鲜的。”
  李同洲还是纵容着给洗了一篮,郭惊羽一个人抱着一个大盘子大把抓草莓吃,一气儿吃了个爽。
  老板过来问的时候,那两篮奶油草莓没剩几个了,郭惊羽大方地分了俩给老板,夸奖道:“这个味道可真好,我好久没吃这么甜的草莓了!”
  老板也吃了一颗,笑道:“喜欢就好,等之后可以多种点,就是这个品种的草莓个头有点小。”
  “小的味道好。”
  郭惊羽坐在那和老板聊草莓,李同洲趁着这段时间又去大棚里摘了一些回来,打算带着回去吃。
  也不知道郭惊羽怎么吹捧的,老板临走的时候还多送了他们大半篮草莓,笑呵呵道:“自己家种的,这个季节新鲜好吃,咱们聊得挺投缘,这些送你们,回头再来啊!”
  李同洲看着那小两篮草莓,心里却在想郭惊羽的牙齿。
  等晚上回去洗漱睡觉的时候,郭惊羽果然“嘶”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李同洲还是听见了,问道:“怎么了,牙疼了?”
  郭惊羽摇摇头,一边刷牙一边含糊道:“没事,不疼。”
  晚上睡觉的时候,郭惊羽只要翻身,李同洲就会问他是不是牙疼了。
  郭惊羽恼羞成怒,拿脚踩着他的腿往外推了推,“你怎么回事,我牙本来不疼,被你说的都疼了。”
  李同洲没理他,伸手把人搂过来,拿手指去摸了摸,刚碰到左边那颗小尖牙的时候郭惊羽就开始“疼疼疼”地喊起来。
  李同洲道:“要不要去医院?”
  郭惊羽推他:“这么点事去什么医院啊,不去。”
  “那要是半夜你疼起来,附近也没诊所……”
  郭惊羽含糊道:“反正我不去,睡一觉就好了。”
  李同洲只能顺着他。
  他们上次一起来的时候,就住在同一个房间,这次谷姥姥说要给收拾客房出来用,郭惊羽没让,俩人还睡在上次那个小房间里。郭惊羽晚上踢被,李同洲给他盖了两次,后来干脆从后面抱着他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郭惊羽舔舔牙觉得没事了,又想吃草莓。
  李同洲没让,郭惊羽拍拍他的手,让他闪开,李同洲就张口喊谷姥姥。
  老太太进来瞧见,问道:“怎么啦?”
  李同洲指着郭惊羽,抬头对老人道:“惊羽昨天吃太多草莓了,牙疼,他现在还要吃。”
  谷姥姥敲敲小外孙脑袋,又好气又好笑道:“哪儿有大早上就吃草莓的呀,等着,吃完饭再说,你也就仗着年轻牙口好,等老了瞧吧,牙坏了只能喝粥啦!”
  郭惊羽一脸诧异地看着对面的好学生,等谷姥姥把他草莓没收端走了,他凑过去小声道:“李同洲,你可以啊,都会跟我姥姥告状了。”
  李同洲蹭他鼻尖一下,语气平缓道:“你要是再吃,我瞧见还告状。”
  郭惊羽心想,他小男朋友管得真严格,没办法,长这么帅只能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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