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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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这时起身,拍打一下身上的灰,接着抬头懒洋洋地对我说:“怎么称呼。”
  我说:“关仁。”叉呆在亡。
  对方:“在下王展!王八的王,展开双翅,奔着天空飞翔的展。”
  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微手着也伸出了手。
  我们握了一下,都没有发力,也没有试探,就是正常的握手。
  “你抽烟不?”
  王展问我。
  我说:“不抽。”
  “我也不抽。”
  他念叨了一句又说:“你是我等到的,第一个,闻起来有人味,并且不那么讨厌的人。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我说:“你身上闻起来,有一股子森林,烂松木的味道。你是……哪疙瘩人。”
  对方一惊,稍许:“哎呀妈呀,东北老乡啊,我齐齐哈尔人,你呢?”
  我:“我吉林人。”
  王展:“我在上海读的大学。”
  我:“我在北京读的大学。”
  “好,果然,我这鼻子没骗我。”王展抽动下鼻子又扭头一脸神秘:“你说世上有鬼吗?”
  我想了下:“有,又或者没有吧。”
  王展神秘:“我闻到过鬼的味道,有松香味,有血味儿,还有一股子灰味儿。”
  我愕然。
  王展:“走!我带你往前去,前边有一个马戏班子。我一个人不太敢混进去,你跟我一起,这样就不害怕了。”
  大千世界,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啊。
  刚送走了两个海外的高富帅和白富美,我就遇见着这么个,半疯不疯,半傻不傻的神经质大哥。
  这人看着不像敌人,但说朋友还早。
  打酱油的不像。
  说不好是哪伙的,一切,只能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我们往前走着。
  王展时不时拧头看一下我,或锁眉,或高兴,或生气,又或有点不乐意。
  总之……
  不是正常人。
  我跟着他,走了一会儿。
  我从他身上气场感知到的就是,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这么伪装,只是不想面对那个真实的自已。
  因为,那个真实的自已心里受过伤,很重,很重的伤。
  感知到这一切我放心了,这样的人即便做不了朋友,他也不会主动去伤害什么人。
  我们向前走了半个小时,我闻到一股子热烘烘的气味,很杂,很乱。
  我又走了十分钟,这就看么了七个人,正赶了一个大大的牛车,那牛车上还放了一个大笼子。他们一步步地往前走着。
  王展这时吆喝了一声:“朋友,等会儿,等等啊。”
  彼时,牛车队伍停下来了。
  有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用一口东北话说:“哎呀妈呀,咋又是那小子呢。哎不对,这咋又多了个人儿呐。团长,这咋办?”
  一个站在牛车边上的猥琐汉子笑了:“嘿嘿,一个人走路寂寞,两个人就搭成伙,三个人凑合一块儿才叫热闹。”
  “咱们七个,叫他俩个。妥了,两桌麻将,还有一个候补的。”
  “你咋不说三伙斗地主呢?”
  另外一个胖子说话了。
  猥琐汉子白了他一眼说:“一边呆着去,不知道没带扑克吗?““喂,新来的,你们俩,叫你们呢!”
  猥琐汉子看着我说了一句后,他又扬声:“那啥,你俩是为那金子来的吗?为金子来的,就上山,到时候大家一起使劲,挖出金子,大家伙平分怎么样?”
  猥琐汉子嘻嘻笑着。
  说实话,我对这些人没太在意。
  我在意的是牛车驮的那个大笼子。
  这里面有股子气场,很吓人!
  不是老虎,黑瞎子之类的猛兽,那应该是一个很怪异的玩意儿。
  第二百零八章 三人对四人,决生死了
  恐惧来源于未知。
  我能够体会王展的感受。
  这个用破旧黑布罩起来的大笼子确实是非常的骇人。
  我感知到的气息,杂乱,无序,阴冷。还带了浓烈的狂暴。并且,在这里气息里面,竟还有一丝微妙的人类气息味道。
  可若说是人,给我感觉,它又不是人。
  总而言之,这笼子里东西让人难捉摸。无法把握,装不到心里。好像是颗雷随时会炸一样。
  我想,这大概就是王展要跟我一起走的重要原因吧。
  当下我在心里奇怪,但碍于刚结识的面子,我没有继续打听,而是一边微笑回答猥琐汉子的话,一边扫了眼在场的人。
  很普通的一只队伍。
  有两个中年汉子练过硬气功之类的功夫。
  但也属于是那种跑江湖的马戏团把戏,什么胸口碎大石,掌劈鹅卵石,喉咙顶扎枪之类的东西。
  都不是真正的练家子。
  人员共有七个。
  山羊胡,猥琐汉子。两个中年硬气功,一个先天的侏儒,外加一个闷头抽烟的干巴老头儿。
  猥琐汉子看起来好像是这个马戏班子的团长。
  他打量了一下我,又打量了王展说:“咋样,想明白没?行的话,咱们就一起整,要是不行,就各整各的,也别弄那些妖蛾子事儿啥的。咱们出门在外,求的就是一个发财。你说对不对啊。”
  我笑说:“老人家说的对,既然这样。我们就搭一个伙,然后一起去挖金子。还有,这……真有金子吗?”
  猥琐汉子笑了:“我骗你干啥呀,我姓胡,搁额尔古纳那边整了个马戏班子,我们不搁国内演,我们跑老蒙的,给那些住帐篷的老蒙演。”
  胡团长继续说:“我们班子,就这么几个人,有两手绝活儿不多,不过,好在我有个押大轴的东西。”说了他一脸幸福地看了眼笼子。
  接着他又说:“俺们认得一个练过气血大搬运的,早年没钱吃饭。到我们团里来混过几天,那家伙,一运气,手指头可粗,可粗的了。大螺纹根,跟拧面条似的,随便拧。”
  讲罢,他叹口气说:“可能是他嫌跟团表演挣的少吧,干了没几天,就走了。““这不前些日子,又遇着他跟我借那个东西。“他抬头看了眼笼子说:“那玩意儿,除了我,别人不听摆弄。我就没借,跟他喝了顿酒,他说了这个事儿。我就领人来了。“接下来,胡团长告诉我,这铁轨尽头的山上,藏着小日本鬼子偷前俄国的一大批黄金。(ps:具体过程很复杂,有好奇的可以找一下四五年前的一份报纸,有家报纸提了这个事儿。好像是新华报吧。讲的是日本人偷藏俄国黄金,然后至今下落不明的事儿。)
  但胡团长同时说了,这玩意儿,老天爷不能白掉金子给人捡。这事儿,也是八字没一撇,他吃不准。
  正好有空闲,他这就把人聚到一块儿,奔这儿来了。
  我听了这话就对胡团长说:“团长啊,你不怕这里面有什么危险吗?“胡团长乐了:“怕啥,我也不争不抢,就看看,大不了我们跑吧,谁爱拿谁就拿。要真说是打的话,哼!“他一指笼子说:“我还有那个家伙呢。”
  我看了一眼问:“那是啥呀。”
  胡团长嘿嘿一笑说:“这东西怕光,白天见到光,就发狂,控不住性子。到了晚上就好了。”
  我心里揣了好奇。
  可眼见这些人,一个个怀的都是不挣不抢,有就拿一个,没有就转身走人的心。
  我渐渐就定下心来,打算跟他们一起,顺铁轨往深处走。
  就这样,我们走了一整天。
  然后,我跟这伙人打成了一片,包括王展,虽说他有些神经质,并且对那个大笼子很是害怕。但他和这些人却能很好的相处。
  转眼到了晚上,我们就近在铁轨旁的一道洼地体息。
  胡团长让人升了一堆火。
  又把放在牛车旁的一个坛子拿出来。
  里面都是用盐腌好的肉。叉贞私划。
  胡团长支了锅,把肉扔进去,拿了一个桶倒了水,随便煮了一下,又弄了不少的大列巴,掰开,扔到里面,这就是一顿饭了。
  我凑合跟着吃,说要交伙食费,胡团长死活不同意。
  然后,他把几大块肉用水反复冲了冲,接下来朝我神秘一笑说:“你不是想看那笼子里是啥嘛,我就让你瞅瞅。”
  我说:“好。”
  胡团长把肉放盆里,然后到牛车边伸手将绳子解下来。
  当他把那块大黑布掀开的时候,我小震了一下。
  这铁笼子,一米六高,宽近两米,里边那东西,竟然还蜷缩趴着一动不动。
  “野娃,野娃,吃饭,吃饭了。”
  胡团长吆喝两句,那东西睁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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