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接受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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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凌烟看着暴怒的薛骁,轻轻道:“我听到了,她邀请我作客。”
  薛骁咬牙切齿说了句,“卑鄙!”
  “三爷,三爷……”“姐夫,别走啊。”小六和李如霖同时追了出去。
  院子里静了下来,心力交瘁的李如月一滴泪黯然落下,她默默的摇头拒绝了谌凌烟递过来的绢子,说道:“你走吧。”
  “如月,我来是想说,我……”
  李如月深吸一口气,仰面将泪水硬生生收了回去,道:“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那能接受我的歉意吗?十七不敢保证什么,但能保证,你所受过的苦,十七都加倍的偿还给你,一辈子!”
  李如月心情渐渐缓和过来,听到这些,正色道:“小王爷,歉意如月收下了。但您知道刚才只是权宜之计,无奈之举,并不是如月真心所想,还请自重!”
  “如月,十七并不是头脑发热,一时高兴了说这些僭越的话。我只是要你知道,我不想让你受尽了伤害与欺侮,得到休书,才赶来安慰你伤痕累累的心。我要你明白,一直有一个人,他想用一辈子来守护、呵护你。一辈子,不长不短,我谌凌烟愿意用一生去实现这个承诺。”
  李如月轻轻冷笑,“小王爷的话着实叫人感动,但您为了找寻属于您自己的幸福,不惜违背道义,情义,这样的爱,您纵使要来,心里会舒坦吗?还请小王爷仔细思量。今日这些,如月就当没有听到,您,请回吧。”
  谌凌烟指着自己的心口,“我都懂!这一生我也一直恪守这样的准则。但上天却叫我看到了那个家给你受的无尽屈辱;看到了高老三将你的爱弃之敝履;看到了另一个女人鹊巢鸠占。纵使我遵循着了道义、仁义、兄弟情义,能救你于水火之中吗?我告诉你,你的人已经深深的驻守在我这里,现在你来告诉我,我是不是要把这颗心连根剜掉,叫自己死掉,才能眼不见,心不烦?”
  从来没有在薛骁的口中听到过的表白,此时,在这个忽然变得好陌生的男人嘴里说了出来,李如月傻了,他不经意的守候,不自然的淡笑,违背心的话都闪现在尔。
  “如月,你一直都看得懂我的心,不是吗?你敢不承认吗?”
  是的,一直一直以来,李如月早就看穿了他的心,他眼神里一个小小的悸动,他欲言又止的话,所有的所有……
  他选择了在这样的地点,用这样的方式,赤果果的表白了出来……
  她看着一夜未眠,满腮青髯的他,轻轻道:“等了一夜,您要说的是这些吗?”
  “是!”
  对待爱情,她李如月何尝不是和谌凌烟一样,走上了一条殊途同归的路。
  她怎样才能做到不伤害他,又能叫他明白,不管前途是如何黯淡,自己心里除了那个人,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呢?
  “小王爷。”李如月艰难的开口。
  “不要说,如月你什么也不要说。”谌凌烟忽然怕极了她说话,这一开口,就是毁灭,他宁可只看着她的眸子,生生世世只聆听她的心音。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眉头紧锁,道:“若你忍心,将它剜出来吧!心不死,意难平,你懂,我懂。”
  她的手触到他温热的胸膛,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这么一颗鲜活的、爱她的心却长错了身体,长到了不属于她的世界里。
  李如月冰凉的小手悄悄然温暖起来,但她不愿也不能融化在这温暖之中,她的心已经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默默的抽离诱惑,转身没有再回头。
  压下起伏的情绪,她说,“请您先回去,老王爷在等,不要叫老人家着急伤心。”
  “好,我听你的。”谌凌烟点头说道,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如月,你放心。”这才离去。
  一路上,谌凌烟脑海里,满满都是李如月的一颦一笑,她的失落,她的伤感,她的无奈与矛盾,烙刻在心底,拔也拔不去,以至于回到府中,老王爷一反常态,温和的对他说话,说了些什么,他竟一句也听不进去。
  小太监在他背后捅了好几下,才回过神,“诶,爹,十七请您原谅,这几日十七……”
  老王爷摆手笑道:“十七,爹没说你做错,相反,爹还要支持你!”
  支持?谌十七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他的爹,谌老王爷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老王爷看他疑虑,重重的拍着十七的肩头,哈哈大笑,“你放心,你要做的,爹都支持,你是个好孩子,难为你有这样有心。”
  说到这里,老王爷眼神迷茫,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很远。
  “可是……可是……”谌凌烟张口结舌,心里震动太大,随即应道:“爹,十七会的,您也要记着您今日这些话,莫要日后反悔了,又来找十七麻烦。”
  “说些什么话!”扯回了记忆,老王爷脸色一沉,“爹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是,十七错了,请爹责罚。”谌凌烟忍住惊讶,小心翼翼的没去戳破父亲对自己这份莫名其妙的关切。
  “今日爹心情好,不要提责罚,哈哈,还要重重的赏。”
  “那奴才今天这顿板子算是白捱了。”小太监应时应景的伏地小声哭诉。
  “下去领五十两银子去吧。”小太监欢天喜地的出去了,老王爷落了座,招手叫谌凌烟上前,说道:“十七,爹找你回来不光是这事,还有关于高家的一些麻烦。”
  高家出事了?谌凌烟第一个反应是高老三怎么了,他心里一急,忙问道:“爹这话怎么说,据十七所知,高家可是一直规规矩矩做生意呐。”
  老王爷摇摇头,说道:“这些年爹没叫你居朝堂之上,这是有原因的。前朝皇帝对外称驾崩,实则是下落不明,当今皇上顾虑重重,不能见得有任何风吹草动,偏这高家和二王爷走得近,听有传言,高家借着生意往来,出巨资在民间收购铜铁,难不成是在支撑二王爷铸钱造兵器不成?一封接一封密信递上来,我先都给压制住,但这不是个法子,这是有人要成心搞倒高家。你一直和他们家亲密,不可不防啊。”
  谌凌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我这就去告诉老三,叫他防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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