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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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术缓了缓,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说清楚。”
  庵古又看了眼师父,师父看了看刑术,朝着他点点头,庵古这才道:“前几天狩猎期开始的时候,铁鹰部的战士离开部落,去山脉另外一端探查地形和猎物。”
  刑术问:“探查?你们在这里土生土长,不是对周围的情况很熟悉吗?”
  庵古摇头:“你不明白,这里是雪山,一旦暴风雪来袭,亦或者发生过雪崩,地形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那些个山里的猎物,也会根据地形的变化迁移,在狩猎期我们主要狩猎的是猛兽,基本上就是熊和雪狼,雪狼的体积比草原狼还要大,一只狼,够一家子吃很久,我们一般情况下不会猎雪鹿,因为雪鹿是熊和雪狼的食物,一旦雪鹿数量减少,熊和雪狼就会大批量饿死,最终倒霉的还是我们。”
  “明白了。”刑术点头道,“你们比住在城市里的人更懂得如何维持自身的生存环境。”
  庵古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但是铁鹰部的战士出去之后,就遇到了山妖,就在离部落不远的地方,那些山妖似乎知道他们会离开部落,在那里设下了埋伏,若不是铁鹰部战士的金雕发现了埋伏在雪地中的山妖,恐怕伤亡数字会翻倍……”
  铁鹰部的战士擅长用远距离攻击,也就是擅长骑射,而且是雪地骑射,他们称这种骑射叫“风箭”,换言之,就是寻找上风头,借着风势和弓箭本身的拉力,提升羽箭的速度和力量,曾经就有铁鹰部的战士在百米之外,用风箭直接穿透了一头成年的雪熊。
  发现山妖的伏击之后,铁鹰部的战士立即进行了部署,先是通知部落中准备出外狩猎的青壮年死守部落,另外一方面则开始兵分三路,第一路假装进入山妖的伏击圈,另外两路直接绕行到伏击圈之外,偷袭准备伏击他们的山妖。
  “反伏击很顺利,第一战就完全击溃了山妖,逃进山里的山妖只有少数,大多数都被铁鹰部的战士击杀,但是可怕的事情随之发生了,就在当天晚上,那些参与战斗的铁鹰部战士开始一个个死去,我师父帮他们医治的时候,才知道,他们都中了毒,一种连我师父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毒。”庵古说着,指着周围的那些骷髅头,“你看,这些骷髅头就是山妖的头骨,每次我们击杀了山妖之后,都会砍下他们的头,当做战利品,有些还会做成头骨杯。”
  刑术听到这里,下意识道:“你们这里怎么会有塞人的风俗?”
  庵古点头:“这一点我离开部落之后,也查到过,发现我们有很多习俗都与塞人相同。”
  “古希腊的历史学家西罗多德曾经在他所著的《历史》一书中记载过,说塞人会将敌人的头颅除去头发头皮,用牛肋骨剔除与头皮相连的肉,再用双手摩擦头皮使其柔软成为手巾,割去眉下部分,把内部收拾干净,用皮包在外面。”刑术看着旁边摆着的骷髅头,“穷人可以当头骨杯,用来饮酒,富人则会用金子做头骨杯的外装饰,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但是这点风俗后来也变成了匈奴某些部落的习惯,甚至还流传到了后来的某些契丹部落之中。”
  庵古又道:“山妖也有将敌人的头骨做成头骨杯的习惯,我们的人从山妖的身上搜出来过。”
  刑术又问:“然后呢?铁鹰部的那些个战士是不是都死光了?”
  “大多数都死了,死得很惨,不断地用手抓挠自己的全身,脱光了衣服在雪地中翻滚。”庵古叹了口气,“我虽然不在现场,光听我师父的叙述,都能想象得到当时那个场景有多恐怖。”
  第十三章:欺骗
  当庵古的师父看着那些铁鹰部的战士痛苦地在雪地上打滚的时候,束手无策,完全无法医治的他,下达了一个让他无比痛苦的命令——杀死那些中毒的战士,让他们远离痛苦。
  这个决定立即遭到了那些战士家人的反对,有些人甚至扑上去抱住自己的亲人,但一旦与他们有皮肤接触的人,很快也中了毒,变得和那些战士一样,满地打滚的同时,用手将自己的皮肤抓得血肉模糊。
  首领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在他看来,这些战士是被山妖的恶灵附身,而唯一能解决这件事的,便是同样也是祭司的巫医,他下令青壮年们戴着手套和面罩,将那些战士用雪橇拉出部落,帮他们永远解决痛苦之后,利用众人呐喊的声浪引起了雪崩,用千年积雪埋葬了这些可怜的铁鹰部战士。
  “死了多少铁鹰部的战士?”刑术虽然不想问,但他必须知道。
  庵古道:“九十多人,铁鹰部战士几乎都死于那种不知名的毒。”
  刑术在心里默默算着,然后道:“这么说,金雕部落如今的人数与乌拉尔汗部落的人数差不多,铁鹰部战士的数量和狼首部战士的人数也都一样,但现在来看,乌拉尔汗部落在人数上占了上峰。”
  庵古听刑术这么一说,立即起身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下山通知乌拉尔汗部落的人,让他们来袭击金雕部落,这样你就可以救出被他们扣为人质的同伴?”
  刑术微微摇头:“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真的只顾自己和同伴的安危,我完全不用坐在这里听你说部落遇袭的事情,大可以直接拿走封冥刀,一走了之。”
  庵古迟疑了一下,沉声道:“封冥刀你拿不走的。”
  刑术意识到了什么,起身问:“你什么意思?”
  庵古道:“在圣堂内有一个绝世机关,谁要是拿走封冥刀,这个机关就会立即启动,上面的那口绝世钟就会落下来,将封冥刀和拿刀的人全部封在里边!”
  刑术上前一把抓住庵古,刚抓住,庵古的师父便抓起了弩弓并扣下机括,弩箭立即射出,但却只是擦着刑术的脸颊飞了过去,射在了旁边的墙壁之上。
  刑术看了一眼再次搭上弩箭的庵古师父,庵古也立即回头,用部落语道:“师父,没事的,把弩弓放下!”
  庵古师父微微摇头,并未放下弩弓。
  刑术也不管那么多,拔出匕首靠在庵古的咽喉处:“如果我的同伴出了事,我一定会让你给他们陪葬!”
  刑术刚说完,地道口又爬出一个金雕部落的女人来,那个身材魁梧的女人看到刑术的瞬间,立即举起了手中的短刀,与庵古的师父站在了一起,然后朝着地道口中喊着什么。
  女人喊完之后,又是一个女人爬出来,她手中还拽着一根绳子,而当那根绳子被拖拽上来之后,刑术看到了被绳子绑住的连九棋和墨暮桥。
  “连先生,暮桥!你们没事吧!”刑术一把将庵古拖拽到自己跟前,当做人质,“庵古,让他们放了我的同伴!”
  庵古与那个女人交流了一番后,回道:“她们说不能放,因为她们发现你的同伴准备偷走圣物,也就是封冥刀,我说过,你们拿不走的。”
  刑术将刀刃稍微用力抵近庵古:“你耍我们!?你明知道我们拿不走封冥刀,你故意引我们来的!”
  庵古笑道:“你没我想象中那么聪明,不过,也许是因为你太相信我了,从我提议穿越那个山洞开始,我就知道,只要我装出胆小怕事,再挂上一副真诚的表情,你们就会相信我,说真的,在这一点上,你们的确应该好好跟着唐倩柔学习,她比你们狡诈多了,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我。”
  墨暮桥咬牙道:“你一开始就在骗我们,你根本就知道那个山洞里面有鬼熊,你的目的就是想害死我们。”
  连九棋也摇头道:“你让我们从西面的冰瀑爬上去,完全抱着与我们同归于尽的念头吧,说真的,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你。”
  刑术抓着庵古向前一步,将庵古的师父和其他三名女人逼退,那三名女人将刀架在连九棋和墨暮桥的脖子上,大声喊着什么。
  庵古道:“没用的,你把我这个俗化者当人质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吗?”刑术冷笑道,“既然你做好为了部落去死的准备,那我就随时做好成全你的准备。”说着,刑术作势就要举刀朝着庵古的咽喉割去,庵古的师父立即扔掉了弩弓,大声喊着什么,那三名女人迟疑了一会儿,将架在连九棋和墨暮桥脖子上面的刀拿走。
  庵古的师父依然显得很激动,大声说着什么,那三名女人互相对视着,然后退到地道出口的位置,挨个跳了下去。
  连九棋和墨暮桥立即趁机来到刑术身边,刑术手起刀落,将他们身上的绳子割断,但另一只手依然制住庵古,按住他后颈部的那个穴位,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庵古,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刑术冷冷道,“告诉我解开圣堂机关的办法,我们拿到封冥刀马上就走!”
  庵古皱眉,用部落语问他师父,庵古的师父摇头,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庵古转述道:“我师父说了,别说是他,就连部落首领都不知道如何解开那个机关,没有人可以取走封冥刀,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刑术寻思了一下,又问:“你们部落的首领去哪儿了?其他人又去哪儿了?”
  庵古看着他师父,他师父也看着他,双眼中全是担忧,庵古叹了口气道:“剩下的人,进山去找解毒的办法了,如果找不到,金雕部落就彻底完蛋了。”
  “什么意思?”连九棋问,他和墨暮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前两人说进冰屋去避风,谁知道进去之后就中了埋伏,直接被那三个强壮得像是熊一样的女人生擒。
  刑术简明扼要地将金雕部落中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连九棋和墨暮桥听得眉心紧皱,等刑术说完后,墨暮桥立即道:“必须马上让他们说出解开机关的办法,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连九棋看着刑术道:“刑术,你怎么看?”
  刑术道:“我现在都不确定庵古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没有解开机关的办法,那我们就真的死定了,不管是留下来,还是回到乌拉尔汗部落,我们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连九棋想了一会儿,看着庵古道:“庵古,我们来做个交易。”
  庵古看着连九棋,微微摇头:“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肯定有解开机关的办法!”连九棋沉声道,“而你们部落也想度过难关,对吧?圣物和你们部落的存亡来比较,你认为哪个更重要,我不需要你回答,你应该问问你师父。”
  庵古看着他师父,用部落语将连九棋的话复述了一遍。
  庵古的师父看着连九棋,明显在那思考着什么,三根手指不断地搓着一块草药叶子,终于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庵古听完后,对连九棋说:“我师父问你,你想干什么?”
  连九棋问:“庵古,我问你,那些所谓的山妖的巢穴是不是在四季山中?你们的人是不是去了四季山寻找解毒的办法?还有,你们很清楚,山妖这次得手,下次再来袭击的时候,肯定会使用这种毒药灭掉你们整个金雕部落,这就是为何你们的人不死守部落,而是要进山的原因,所以,我要和你做的交易是,你把解开封冥刀机关的办法告诉我们,我们进山,帮你们找到解毒的办法。”
  连九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庵古认真听完,在心里仔细捋了捋之后,告诉了师父。
  刑术则在一旁问:“连先生,你想干什么?”
  刑术言下之意,连九棋和墨暮桥都清楚,他问的是为什么他就有那么大的把握,能够找到解毒的办法?
  庵古的师父一直盯着连九棋,坐在那想着什么。
  连九棋低声道:“还记得芦笛交给我们的那个笔记本吗?还有所谓的山妖,四季山里边的忽汗城,我觉得这些都是有联系的,听你刚才的叙述,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群山妖不是能够对那种毒药免疫,就是刚刚才发现了那种毒药,但如果是刚刚发现了这种毒药,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现,恰恰在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了,还利用那种毒药袭击了金雕部落。”
  庵古仔细听完连九棋这番话,也下意识说道:“对呀,为什么呢?”
  墨暮桥道:“那些山妖根本不是什么妖,也许是住在四季山中的另外一支原始部落,只是他们身材矮小,如同侏儒,还有长相的原因,被金雕部落的人当做了传说中的山妖。”
  说罢,墨暮桥故意上下打量着庵古,又道:“庵古,说不定,你的身世真的与山妖有关系。”
  庵古皱眉看着墨暮桥,又转向自己的师父。
  庵古的师父坐在那,终于说道:“我知道山妖的目的是什么,山妖是想夺回封冥刀。”
  “夺回?什么叫夺回?”庵古愣住了,用部落语又问,“师父,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柄封冥刀原本就是属于山妖的?”
  庵古的师父闭着眼,咬着牙,好像在做一个非常痛苦的决定。
  终于,庵古的师父睁开双眼:“对,封冥刀原本就是属于山妖的,是几百年前,我们与乌拉尔汗部落一起,从四季山中夺走的。”
  庵古听完就傻了,竟直接推开制住自己的刑术,冲到师父跟前:“师父,你说什么?”
  “封冥刀原本是我们从四季山中抢回来的。”庵古的师父看着庵古,又重复了一遍这个令庵古吃惊的事实。
  庵古身后的刑术等人,互相对视着,虽然他们听不懂庵古和他师父在说什么,但也能从两人的表情以及语气变化判断出,连九棋的话肯定引出了一个关于山妖的惊天秘密。
  “这个秘密只有部落每一代的首领和巫医才有权知道。”庵古的师父坐下来,开始平静地讲述,“在乌拉尔汗部落,也只有他们的首领和继承者才有权知道,我们两个部落原本是一家……”
  乌拉尔汗部落与金雕部落起源于东丹王时期,也就是契丹皇子耶律倍征服渤海国之后,原是耶律阿保机赐给耶律倍的一支“宗主军”,换言之,也就是与契丹皇室有着密切关系的嫡系部队,但这支部队却来源于术律氏,也就是皇后术律平娘家的军队。
  耶律阿保机征服渤海成功之后,在班师离开忽汗城,走到扶余的时候,就得急病归西,还没有来得及真正宣布皇位继承人到底是谁。
  当时的契丹皇朝刚刚建立,与汉王朝不同的是,他们依然无法确定到底是按照原部落的传统来“立贤”,还是按照汉王朝一贯的“立长”,说直接点,当时的契丹传统并不是谁当了皇太子谁就有资格直接继任为皇帝,还需要满朝文武在一起讨论,而讽刺的是,在辽太祖死后,契丹内部首先讨论的并不是谁继位的问题,而讨论的是到底是延续“立贤”的方式呢?还是用“立长”的方式?
  耶律阿保机和术律平两人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耶律倍,二儿子耶律德光,三儿子耶律李胡,这三个儿子各有所长,性格各异,辽国留下的史书中曾有记载——早年耶律阿保机为了考验三个儿子,曾让三人在某个风雪交加的日子出外捡柴,长子耶律倍精选了干燥且长短相似的柴草,二儿子耶律德光则在出门之后,见到只要能烧的都直接一股脑带了回来,三儿子耶律李胡只是随便捡了一些敷衍了事。
  耶律阿保机从此事中发现长子耶律倍做事要求尽善尽美,二儿子目标明确,力求的是一个“快”字,而三儿子既无责任心,也没有任何追求,与两个哥哥大相径庭。
  所以,耶律阿保机一开始就已经认定耶律倍应该是自己的第一继承人,只有他才能将辽国发扬光大,而在当时的辽国,汉族官员日益增多,耶律倍又一心向汉,所以辽国内部的汉化势力当然希望他能够顺利继承皇位,毕竟在当时的封建统治中,依然都尊重儒家治国的道理。
  这就是为什么,耶律阿保机要将这支“宗主军”赐给耶律倍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希望这支军队能够一直伴随耶律倍左右,助他将来平稳登基,另外一方面,也是用这支宗主军来提醒耶律倍,不管如何一心向汉,始终要记得自己是契丹人。
  与此同时,在性格方面最像耶律阿保机的二儿子耶律德光却最受母亲术律平的喜爱,时年只有16岁的三儿子耶律李胡直接就被排除在了继承者之外,因为他不仅无能,而且还异常残暴,动不动就将自己身边的人直接斩杀,搞到最后,连一个真正的心腹都没有。
  术律平为了让耶律德光顺利登基,在耶律阿保机去世之后没多久,便宣布主少国疑,由自己来临朝执政。当时的契丹的女性参政限制并不如汉王朝一样严格,再加上原本她也是开国元老,有着皇后的头衔,所以她宣布临朝执政,满朝文武无法反对。
  手握大权的术律平在执政之后,将耶律阿保机的旧臣召集在一起,问他们:“汝思先帝乎?”
  众臣当然回答:“受先帝恩,岂能不思?”
  这个回答完全在术律平的预料之中,她立即回道:“果思之,宜往见之。”
  原本是一番再正常不过的一问一答,其中却隐藏了杀机。任何一个皇帝去世,你要是问那些旧臣,你们想不想先帝呀?旧臣都会说想,太想了,做梦都想啊,先帝对我们有恩。
  换在其他的地方,恐怕皇后都会说一番感动的话语,但术律平不一样,她的回应特别简单——既然你们想,那你们就随他去吧,这样你们就能在下面天天见面,天天喝酒撸串夜不归宿都没人管你们。
  术律平就通过这么简单的一问一答,直接将耶律阿保机的那些个旧臣们全部弄去给耶律阿保机陪葬了,瞬间就铲除了会阻碍自己二儿子耶律德光登基的最强势力。
  历史上还有另外一个版本,说术律平将那些旧臣的女眷都叫到自己宫中,告诉她们:“我是皇后,我现在守寡了,你们也应该效仿我,也守寡。”
  说完,就把旧臣们直接拖出弄死了。
  哪儿有这种道理呀?我是皇后,我守寡,天下人都得陪着我守寡?当然,这只是她一个无比可笑,又因为她的身份,无法反驳的卑劣理由。
  不管是哪个版本,都可以看出来,当时术律平为了给二儿子登基铺平道路,那是不择手段,想尽了一切办法,以致于后来,她但凡遇到不服自己,或者质疑自己的大臣,都会在听完对方的意见之后,告诉他:“你说得也许有道理,这样吧,你帮我个忙,你下去问问先帝,看看他啥意思,然后你抽空托梦回来告诉我先帝的最终决定。”
  然后手起刀落,直接将反对者送上黄泉路,去陪已故的耶律阿保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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