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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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若是崔仪嘉没死,人跑哪去了?难不成被凌昔关在哪个地方了吗?
  崔静嘉没有想到就崔仪嘉的事情都能折腾出这么多后续,揉了揉突突跳着太阳穴,她抿了抿唇,望向崔惠音,柔声道:“惠音,你怎么想的?”
  崔惠音压低了声音,仅两个人能听到:“若真的是这个可能,那太子妃应当是知道了仪嘉还没死,只是现在还没有抓住人。”
  崔静嘉颔首,同她猜想的一样。
  若是真的是凌昔藏得人,那之后找人去盯着凌昔应该就能发现。
  崔静嘉呼出一口浊气,找到人之后,她又该做些什么?崔静嘉有些担心云闫欢先一步发现她同崔仪嘉的容貌共同点,进而联想到个更多。
  一个聪明却没有理智的女人会让她陷入那种不大好的境地。云闫欢就是,崔静嘉把问题定在凌昔本人的身上,可若云闫欢只是找她的麻烦,那就真麻烦了。
  云闫欢有多喜欢凌昔她也知道,再说现在又是太子妃,哪怕不爱,那也会稳固住自己的地位。
  事情变得相当棘手。
  崔静嘉正想着,忽然眼前多了一抹嫩黄色,连忙回过神,恭敬的弯下身子,同崔惠音喊道:“娘娘金安。”
  姜岚低头有些好奇的看着崔静嘉和崔惠音,比起长相她要输面前的两个女子,一个胜在气质多一些,一个容貌和气质都不凡。
  根据嬷嬷指点,她一下就笑了出来:“原来是楚夫人和傅夫人啊,两位夫人玩的还算尽兴吗?”
  从来到这御花园就一直在说话,谈论其他的事情,崔静嘉和崔惠音根本无暇玩耍。崔静嘉笑了笑,嗓音婉转:“承蒙娘娘关心,这御花园内风景清秀,同姐妹能说话,极好。”
  姜岚闻言,淡淡笑了笑:“既然这样,两位夫人慢慢在这儿休息,若是有需要,就叫旁边的宫人就好。”
  话音落,她款款而走。显然,只不过是无意走过这里,问了一句罢了。
  等人走了,崔静嘉才慢慢直起了身体,同崔惠音相视一笑。她又看了看姜岚的背影,这个女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得宠。
  楚弈言一下手,就下了这么重的手笔进去,她半眯着眼,希望这姜岚不会最后反水。
  这一场宫宴持续到了晚上,夜幕深黑,从御花园换到了宫殿内。
  宫女太监们已经备好了吃食,专门用东西包裹着保温,等到夫人、妃子们全部都坐齐了,这才开始上菜。崔静嘉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头,目光静静地盯着那饭菜看着。
  等到正式开动了,才方夹起一块素菜吃了起来。
  这御膳房做的东西自然不会难吃,她看了看今日的菜色,也能看出花费了多少心思。
  她抬起头,眼尖的瞧见一个小太监飞快的跑来,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那声音尖锐难听,不过却足够嘹亮。崔静嘉同其他夫人皆是一惊,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轻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眨眼间的功夫,皇帝就走了进来,瞧见这么个场面,呵呵一笑:“众夫人平身,今日朕就是来看看,一会就走,大家不用拘束。”
  他今天来是特地给姜岚撑面子的,他来和不来差距鲜明,虽然麻烦了些,可是他却也高兴。
  姜岚嘴角噙着笑,一下就迎了过去,娇嗔道:“陛下,您要来怎么都不让个人通知臣妾,这是给臣妾的惊喜吗?”
  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轻声道:“那你开心吗?”
  姜岚腼腆的笑了笑,点点头:“开心,陛下能在百忙中抽出空来看臣妾,臣妾开心得不得了。”
  皇帝牵着姜岚的手,缓缓朝着前面走去,同她坐在了一起。
  有皇帝在这儿,自然拘束了不少,和悦嫔两人就在眼前郎情妾意的,看着着实有些让人意料不到。这悦嫔竟然被皇帝宠爱到这样的地步。
  还好皇帝公务繁忙,没有停留多久,仅仅是坐了一会,就起身走了。
  这宫宴在皇帝走后又过了两刻钟,眼看已经微微有了凉意,姜岚爽快的放人了。
  崔静嘉敏锐的感觉到有一阵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循着这视线看去,猛地就看到了云闫欢。她竟然还在看自己!
  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崔静嘉紧紧皱着眉,转身同邵氏一起走着,用背影遮挡住自己的脸。
  云闫欢微眯着眼,她还是觉得眼熟,特别的眼熟。
  满怀疑惑的回了东宫,云闫欢靠在软塌上,静静地思考着。五官熟悉,那就是自己见过的。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才觉得,也就是都说,近期内她看到过。
  她没出东宫,最近看到的人也就是的这东宫内的女子。若是要论相似,那肯定也是这东宫内的女子。
  忽然,一个名字闯进了云闫欢的脑海中。
  崔仪嘉!
  云闫欢身形一晃,手指猛地攥紧。她忽然想到崔仪嘉的那张唇,那张被她说过太子殿下尤为喜欢的地方。
  崔静嘉和崔仪嘉的唇足足有八分相似!
  不论是大小还有形状,结合五官来看还发现不了什么。因为崔静嘉五官很出色,组合在一起只能让人看到那份美感。
  可若是切割分开来看,就能发现其中的相似了。
  怪不得她觉得会有一种熟悉感,原来是五官中的一点相似,而不是全部。
  云闫欢脑子里已然有了一个更深的想法,可她却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有些颤抖的站起身,初儿不解的凑过来,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云闫欢冷声道:“初儿,给我倒一杯茶。”她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被玩弄在鼓掌之间,十分可笑。
  初儿连忙给云闫欢把茶水倒好,递给了她。
  接过茶,云闫欢这次没有细细的抿尝,而是一大口的就喝了下去,这般急切的模样让那茶水都溢出来了些在她的衣服上,可是此刻的她已经全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死死的咬着唇。
  若是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凌昔会喜欢崔仪嘉的身体,而对她的态度如此奇怪。因为她不过就是一个代替品,甚至连多的都称不上,只是喜欢那身体和那张嘴罢了。
  云闫欢冷笑出声,她从不知道凌昔竟然是个痴情种,原来崔仪嘉就是一个幌子,为了掩盖住这一切的幌子。
  要不是她因为愤恨仔细的去看了崔仪嘉的模样,要不是又紧接着就看到了崔静嘉,这一切可能都不会知道。把茶杯放在桌面,云闫欢细细的想着。
  凌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畸形的想法的?是从那第一次特地同崔静嘉见面开始,还是什么?
  她那时候只是肤浅的以为凌昔喜欢的是崔静嘉那张脸,可是现在却发现,她错了,凌昔分明喜欢的是她整个人,喜欢到要用代替品的程度。
  原本她对崔仪嘉的恨意现在就像是一个可笑的事情,狠狠地重击在她的身上。
  她在想,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是该直接去找凌昔理论吗,然后呢,得到承认后是心死。再然后还要浑浑噩噩的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云闫欢不断的问着自己。
  站在一旁的初儿直觉自家娘娘感觉有些不对劲,皱着眉轻问道:“娘娘?”
  云闫欢回过神,眼光直直的盯着远处,轻声道:“初儿,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心中已经波涛骇浪,现在只想要一个人安静的思考自己以后要怎么样,实在没有多余的功夫再想其他了。
  初儿不明所以,不过云闫欢都这么说了,她只能张张嘴,最后迟疑的退了出去。
  云闫欢仰卧在软塌上,望着高远朱红的樑木,嘴角扯出讽刺的笑容。
  孩子、身份。
  现在是摆在她面前最大的障碍。
  凌昔竟然肖想臣子之妻,而且对象是崔静嘉。她也曾一瞬间想过是崔静嘉恬不知耻的勾引了凌昔,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这局面。
  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一处声音在轻叹:云闫欢,你非要把自己弄得如此低微卑贱吗。
  用他人的错误来解释一切,这归根结底问题在谁的上面其实一目了然。凌昔喜欢崔静嘉,不是崔静嘉用刀逼着喜欢的,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崔静嘉在意的从头到尾只有楚弈言一个人。
  她云闫欢不折手段,阴狠毒辣不假,但那是因为想要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不在意凌昔后宫多纳一个人,因为这是从她身为太子妃那天起就清楚认知到的。
  她介意的是这后宫已经有了这么多人,可凌昔的目光却不停驻在这东宫,而是放在了一个注定不属于他的女人身上。
  她觉得自己的骄傲全数被凌昔踩在脚底,当初也是因为凌昔,所以她对崔静嘉卖好为了获得那名单,明明三番五次的拉下了自己的脸面,却只换的了对方淡淡的对待。
  为了这太子妃,她打碎了牙,忍受着一个又一个女子。谋划一件又一件事。
  凌昔当真要把她对他所有的情分都耗光了。
  她想起最开始凌昔同她在云家厢房内对自己说的话,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昔日的甜蜜在知道真相后被拨开,就只剩下了残忍和无奈。
  她输了,真的输了。
  从一开始就一塌糊涂,演变成现在的万劫不复、进退两难。
  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从这泥潭中脱身,云闫欢有些迷茫。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今日却难得思绪放空,没有半点法子。
  空气好似的都凝固了起来,静默的除了那浅淡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云闫欢缓缓闭上眼,不想再想自己该如何做,觉得身子很累,很想就这样放肆的去休息。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初儿在门口喊道:“娘娘,太子殿下派人来了,说是一会儿就过来。”
  她猛地睁开眼,有些颓靡。
  往常听到这样的消息,她虽说不上兴奋,却也有些小开心。为什么现在她却有些不想看到凌昔了。
  思绪一闪而过,云闫欢深吸了口气,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起身道:“进来吧。”
  整个大殿内昏暗一片,只有零星的几根烛火。初儿从外面进来瞧见云闫欢的脸上还有几分苍白,她忍不住关切道:“娘娘,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脸色有些差。”
  云闫欢摸了摸自己的脸,轻笑起来:“有这么明显吗?没事,一会就好了。”
  她看了看殿外,想起女儿,声音低了低:“音儿睡了吗?”
  初儿点点头,“已经睡下了。娘娘要让奴婢抱来看看小公主?”
  云闫欢摇了摇头,既然女儿已经睡了,她也不想再折腾她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未换下来的宫装,淡淡吩咐道:“换一身衣服吧。”
  她现在在逼着自己去适应,就算不想见凌昔,也要去见。若是一会受了刺激,也能坦然自若的问出来。
  女人同男人就是这样,若是真没了那情谊,所有的不理智一下就可以化为乌有,变成满腔怨恨。
  云闫欢不想要变得那么可悲,但是却根本无法阻止变成这样。
  换下宫装,云闫欢身着简单贴身的衣服坐在床榻边,手里拿了一卷书,靠在一旁看着。
  凌昔从外面进来,就瞧见云闫欢这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走到她身边,把书拿开,责怪道:“小心伤了眼睛,别看了。”
  云闫欢抬起头,看着他。烛火把他的脸照的若隐若现,温文尔雅的声音同往昔无异。
  她怔愣一秒,反应过来,从善如流的把那书放在一旁,轻笑道:“殿下什么时候来的,臣妾竟然没听到。”
  凌昔挑高了眉,放在在外面的动静他确定很大。搂过云闫欢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边,状若紧张的问了起来:“可是想什么事情出了神?今天去参加悦嫔娘娘的生辰,发现了什么?”
  凌昔下意识的就以为云闫欢今日在悦嫔那儿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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