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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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恒唤了一声,“高沾。”
  高沾到了跟前,周恒便吩咐道,“朕记得朱世子前儿替朝廷征收了一笔税,算是立了功,先记一千两黄金,待回宫后,赏他。”
  高沾愣在忘记了领命。
  屋里的人面面相窥。
  火|药案,不追究了?还,还赏钱......
  太上皇盯着周恒,都顾不上喘了。
  周恒又才同朱藻道,“明日就要到皇陵了,可莫要再生事,到了母后墓前,记得多磕两个响头。”
  众人皆明白了。
  还是因为那朱皇后朱鸳。
  人死两年了,朱家还在沾着她的光。
  朱藻终是反应了过来,心头一喜,又跪在地上同周恒磕了一个响头,“表哥放心,侄儿定会去姑母跟前请罪,多谢表哥。”
  周恒起身,“都去歇着,明日还得赶路。”
  朱家人心头紧绷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太上皇却是坐在那椅子上,半晌都没回过神。
  那原本喘气就艰难的心口,似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那棉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堵,太上皇双手抓住椅把,身子猛地打着颤,竟是一口气迟迟喘不上来。
  “太上皇,快,快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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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们,每次都写作话都忘记了说,有两件事说一下哈,一是为什么是太上皇后不是太后和皇太后,因为上回有个宝宝提醒了跃跃子太上皇没死,不能称为哀家,跃跃子就去百度了,修文改了过来。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啊啊啊,你们有没有中奖!!
  跃跃子给宝宝们推荐一篇基友的火葬场文《美人要和离》作者:等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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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如下:
  美人进京,一路美滋滋,怀的是将得如意郎君的好梦。
  岂料,好梦易醒,婚后才知道嫁了一个寂寞。
  成亲后,见不到夫君身影是家常便饭,好不容易见,也是冰山脸,冷淡眼。
  他还告诫她,一莫痴心;二别妄想,提前成亲只是为母亲冲喜。
  苏灵咚的忍耐,全靠赵驿孟的颜值在坚持。
  本以为日久终能生情,左等右盼,等来的却是狗男人同别的女人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从湖光山色聊到风花雪月;从时光难留转叹韶华易逝……
  女人一句:“不求而得的婚姻,甚无趣。” 赵驿孟接道:“还是你懂。”
  那一刻苏灵咚终醒悟,日久生情不过自欺。
  错爱,何解?唯及时止损。苏灵咚很干脆,第二天便留下和离书:勿要阻挡彼此幸福,休!愿一别两宽。
  美人不见后——
  皇叔责:你怠慢了她?
  母亲哭:息妇一走,为娘的怎么活?!
  太子也揶揄他:莫不是六弟不行气走了弟妹……
  赵驿孟头疼、焦躁!总围着他转的调皮女人不见了,夜晚安静得让他不习惯。
  好不容易追上美人,他讪笑,你没听说过成亲易和离难么?
  苏灵咚优雅摇头,微笑,本娘子只听说过,不求而得的婚姻,甚无趣。
  “……”
  因果报应分毫不爽现世现报。
  【傲慢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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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待太医赶来, 太上皇的那口气终是喘了过来。
  周恒已回营帐。
  床前守着的全是太监。
  太上皇眼睛往周围转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倒是多,可都不是他想见的。
  他的娇娇。
  他的恒儿。
  一个死了, 一个当了皇上, 离他越来越远。
  当年秦家的火|药案子,是他亲自查办。
  火|药量是今夜的一半不到,他对秦家早存了剿灭之心, 硬扣了秦家一个私藏火|药, 谋逆的罪名, 灭了秦家上下六十多口人,今日朱家在众目睽睽之下, 同样犯了私藏火|药之罪, 却并未受到半点惩罚。
  两桩案不过相隔了八年。
  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置。
  这便是在告诉世人, 他周家为政不公,偏袒私护, 更是讽刺他,曾经针对秦家的那不为人知的卑劣手段。
  他的一世贤名, 将会受到世人的质疑。
  今夜出事后, 他确实是想袒护朱家。
  朱家与秦家不同,朱家不会被灭门,朱藻也不会处死。
  但他没说不罚。
  有罪就得罚, 他当着周恒的面对朱藻一番指责, 本意是为了让周恒消消气,别当真治了朱藻的死罪。
  周恒倒好, 不罚不骂, 还给赏。
  就如同他要的不过是一颗糖, 周恒却给了他一口袋, 就差没将他腻死在里头。
  还不待他开口。
  周恒又搬出了朱皇后。
  朱家是朱皇后的娘家,朱藻是他表弟,他不罚,是看在了他母后的面子上。
  自从周恒登基以来,太上皇时不时都会提醒他,记住他娘,记住朱家,多照顾他那位表弟,今夜周恒听了他话,朱藻在当今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燃了火|药。
  他都未曾发怒。
  足以见得,他有多孝顺。
  有多宠爱朱家。
  今日他的决断就算再昏庸,那也是他和朱皇后造成的。
  太上皇闭上了眼睛,头一回生了质疑,他是不是在周恒面前,太过于念叨朱家了。
  眼瞧着就他要入土为安,史册上会留下一笔,一代明君。
  江山便不能因他而毁。
  他担不起这骂名。
  就算是朱家也不行。
  睡之前,太上皇终是吩咐了身边的人,“你去查查,朱藻那火|药到底是为何用处。”
  **
  那头朱藻得了赦免,回到屋里,还心有余悸。
  劫后余生后,又是一脸的得意。
  只是想不明白,火|药库房在后山,一直好好的,为何今夜太上皇和陛下入住,就突然炸了。
  朱藻不放心。
  当夜派人将手底下的可疑之人,都处置了。
  朱藻在周恒面前,没一句真话。
  火|药并非一时半会儿所藏,而是积攒了一年之多,也并非是制什么炮竹烟花,那等小买卖,哪里够得上添他和文王的窟窿。
  朱藻谋的是死人之财。
  是炸山盗|墓。
  这事,他和文王周苍已经合伙谋划了一年,获利颇多,又岂会轻易收手。
  “文王什么时候到。”朱藻问自己的侍卫。
  “最迟明儿下午。”
  **
  周恒走后,姜漓也没去歇着。
  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裳,便半歪在了榻上,候着周恒。
  周恒还没回来。
  娴贵妃却过来了。
  一个晚上,先是大皇子中毒,如今又是炸了火|药,娴贵妃睡不着,心头又慌,往日在宫里,她有太后照料,出来后,没个可依靠的人,又不知外头到底发生了啥,一番挣扎,到底还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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