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你要一个人抚养七个孩子吗？”王方方心中怀疑，海怪显然对常识十分的缺乏，如此要如何才能抚养好这么多的孩子，“在法律上也是不允许你收养这么多的孩子的，他们是孤儿，是被记录在案，你并没有可以收养他们的条件。”
海怪歪了歪脑袋，王方方说的话他听不太懂，但是意思明白了，就是有人要阻止他抚养这些孩子。
“我说话，从来都不会食言。”如果真的有人要阻拦他，他不介意偶尔吃一次人类。
“王姐姐应该能想办法办到这件事情吧？”一直在其中不曾说话的陈墨突然对着王方方说道，“您的职位应该不低，作为爸爸救了您的报酬，给我们一个正当的身份，应该是可以的吧？”
王方方看向陈墨，突然间感觉背后发凉。
海怪的眼神如果可以被叫做懵懂，然而围绕在海怪身边的这几个孩子，每一个孩子的眼中，似乎都蕴藏着深不可测的黑暗，只要稍微触碰立刻就会被清剿干净。
——蕴藏着恶意的眼神。
两三天的时间，她都不曾见到这些孩子真正的笑过，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笑容，所做的只不过是控制脸上的皮肉，做出微笑的表情。
王方方突然觉得紧张万分，或许真正难对付的，并不是眼前这个男人，而是已经经历过黑暗，曾经已经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孩子。
一个人，在经历过生死后，会有巨大蜕变，这些孩子，已经死过了。
“我们之前不是在讨论名字的问题吗？”瞬间打破了已经不再流动的空气，海怪将婴儿提起来，拎到王方方面前，“你说叫什么好？？？”
第十章
最后海怪决定先不给这个最小的孩子取名字了，既然排名第七，暂时就叫七七，等到他长大了懂事了，自己想取什么名字取什么名字。
海怪在经过了王方方的精心教导，总算是知道了鱼和鱼之间的价格不同，明明都是吃的却偏偏要弄那么多弯弯道道，海怪也是心烦。
“咦，今天的鱼为什么会突然涨价了？”穿着休闲服饰的男人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走向了他。
海怪对人类的审美不是很了解，却也知道这个男人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和周围的人划分开了界限。
“是你啊。”海怪低头看着自己明码标价的鱼，说道，“今天也是全部买走吗？”
之前在卖过了几次鱼之后，这个男人就突然出现在眼前了，每次都会在他准时准点出现在集市的时候过来买走他所有的鱼。
“嗯，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这个价格涨得有点夸张啊。”男人摸了摸下巴，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哦。”听到男人这么说，海怪就禁了声。
他从很早之前听说在这里有人低价卖深海鱼种的时候就早早的过来看了，发现的确有相当多的珍惜物种，而且价格十分便宜，在这么偏僻的乡下这些人当然不懂得这样的鱼的价值，他也自然把人当做冤大头。
这人穿的很土，的确是土，哪怕是旁边的人也懂得穿着时尚的衣服，这人就几乎直接将破布直接罩在了身上。
能看到的只有修长漂亮的，不像是劳作的手指，和算得上是线条漂亮的下巴，曾经偶尔看到他的微卷发露在外面了一点，亮的像是吸饱了水分。
男人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海怪要求减价的话，心下焦急。
“如果你给我按照原来的价钱的话，我现在还是可以拿走的。”
“不卖。”海怪眼睛都没眨一下的说道。
“那这样吧，你的打鱼也不容易，我给你加一倍的价格，如何？”男人看着在桶里面生龙活虎的鱼，忍着不舍加了价格。
“不卖。”
“那……”男人刚想说什么，被海怪打断。
“非原价一条都不卖！”海怪算过了，这些鱼全部按照这个价格卖出去的话，他们价十来个人的车费是够了，听说健康和那个昏昏沉沉的小子需要去医院治疗，不能把时间总是耗在这里。
“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加价了？”还是不舍这些珍稀鱼种，男人总算是弯下了腰来，蹲在了海怪的面前，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想要去看一下海怪笼罩在土气的帽子底下的模样。
然而，就在蹲下抬眼的一刹那，男人感觉自己被剥夺了呼吸。
海怪自然不喜欢将身上披上东西，但是太阳很大，他不喜欢热的东西，找个东西遮一下只是权宜之计。
买鱼的人看到了自己就拿走，然后给钱，他收钱就行，也没人会低头来看他的脸。
但是今天……
眼前这个男人蹲了下来，很认真的看他的脸，甚至打算越过他们中间所阻隔的铁桶，伸手去触碰海怪的脸颊。
“你再往前一步，踢一个桶子我就让你买里面所有的鱼！”海怪眼睁睁的看这个那个男人魔怔了一样想要伸手去碰他的脸，直接伸手扣住了男人的脸，把男人像后面推去。
冰凉的手掌，仿佛是水一般的触觉，男人能够感觉得到扣在自己脸上的，明明是男人的手，却比一个婴孩的触觉都要来的更加的好。
“我叫古岩峰，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古岩峰直接抓住了海怪的手腕，入手的柔软感觉像是里面根本就没有骨头，一捏就会碎一般。
“不买鱼就滚开。”海怪不悦的说道，天气很热，他本身就很烦躁，古岩峰的手心像是燃烧着火焰，抓着他的时候难受到了极点。
“买，买，多少钱我都买！”古岩峰立刻从自己的钱包中掏出了带来的全部的现金，“这些够吗？”
海怪数了数，挺多的，耿直的海怪直接将多余的钱塞回了对方的钱包：“鱼归你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古岩峰眼睛都直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般妖异的惊心动魄的面孔。
等到海怪站起身来的时候，古岩峰第一次去打量这个穿着的土气的男人，他的身量很高，但是并不壮硕，而且从线条上来看，腿很长，应该也很漂亮。
海怪转身就走，他还可以再去抽点时间抓点鱼，听王方方说，医院很贵。
“这位先生……”
“爸爸？”脆生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小跑过来的桃夭伸手就抓住了海怪的手掌，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古岩峰，“爸爸，鱼卖完了吗？”
海怪诧异的发现，桃夭的手很凉，在这么热的温度下手为什么会很凉？
“嗯，卖完了。”海怪皱着眉头，王方方说人类的身体温度过高还是过低都不行，心中咯噔一声，海怪伸手捏了捏桃夭的脸颊，冰冰的，“你怎么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又生病了吗？”
“没有。”桃夭摇了摇头，倏然抬头，露出明媚的笑容，眼角弯弯，“因为爸爸不喜欢热的东西，我来之前有去泡海水。”
海怪有些诧异，看着长发还有些湿润的桃夭，心情复杂。
桃夭冰凉的小手握住海怪大了她一倍的手掌：“这样，爸爸就不讨厌了吧？”
“嗯。”这是在和他示好吗，海怪自行解读，“你不用这么做，我不会讨厌你的。”
“可是我想让爸爸更加喜欢我。”桃夭整个人都贴到了海怪的手臂上，带来的清凉海怪还是比较受用的。
海怪不置可否，这几天桃夭是七个孩子之中开始粘他的一个，这让海怪总算是有了一种初为人父的感觉。
“这位……这位是……”古岩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过于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是小小的身体但是已经明显有了发育的征兆，精致的眉眼之间，在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居然还带上了媚意。
是亲生女儿吗？但是，看着不像，男人的艳丽要更加惊人一些。
“叔叔你是谁？”桃夭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藏在了海怪的身体半边，怯生生的问道。
“叔叔……叔叔是你爸爸的顾客。”古岩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桃夭的大眼睛就莫名的开始结巴，他有一种这个小女孩正在勾引他的感觉，明明一直暗示自己是错觉，异样感却挥之不去。
“叔叔会给爸爸好多好多的钱吗？”桃夭在听到之后眼睛亮了起来，红色的唇瓣勾勒起微妙的小弧度，看着娇滴滴的模样，十分的吸引人的眼球，让古岩峰放在海怪身上的注意力逐渐的被这个叫做桃夭的小女孩所吸引。
“是啊，叔叔给你的爸爸钱，然后让你的爸爸将鱼卖给我。”古岩峰不自觉的弯下腰来和桃夭说话。
“谢谢叔叔光顾爸爸的生意，爸爸每天打鱼很辛苦，能卖出去真的太好了。”桃夭说着，突然伸手勾住了古岩峰的脖子，在古岩峰的侧脸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古岩峰愣住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小的女孩子主动抱住亲吻，而且刚才明明是吻在侧脸，他却感觉到他的唇角有被波及。
在怔忪的时候，桃夭和男人已经走远了，留下古岩峰一个人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你为什么要亲他？”海怪从头到尾都将桃夭的动作看在眼中，桃夭不是那么可爱的性子，那样做出来的明媚让他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这是交换啊，爸爸。”桃夭抬头，看着海怪，红艳艳的索吻唇却挂上了讽刺的笑意，“那个男人，穿的衣服很好，还有很高级的车子，他有很多的钱，爸爸，他有……很多的钱。”
海怪一头雾水，桃夭翻来覆去颠三倒四的话让他莫名其妙，只是桃夭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也不想去纠结什么原因。
今天收获不错，只是不知道够不够去医院的费用。
“不管够不够，我们还是必须去医院了。”王方方在见到海怪拿出来的钱之后，表情严肃，“那个孩子的状态，十分的不好。”
不好吗？
海怪虽然自己看不出来，但是也听了王方方的建议，打算去镇上。
坐在了男孩的身边，现在那男孩会断断续续的清醒一段时间，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熟睡。
——生病的时候，大家都会睡觉，没有人会管你，如果不自己好起来，就会死的。
当时健康坐在他的旁边，用一些不知名的药草给男孩吞咽进去，抬头看见海怪的时候，微笑着这样说。
男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向海怪。
“你叫什么名字？”海怪问道。
“我叫……付阳。”付阳睁开一只大一只小的眼睛，回答道。
阳，太阳？海怪眯起眼睛直视了一下太阳，被刺痛了一般立刻垂下双眼。
“张嘴。”咬破了手指，血液涌出，强硬的塞入了付阳的口中。
第十一章
破旧的土路上，到处都掉漆的破旧大巴车正在缓慢的前行着，坑坑洼洼的路面让整个车子不自然的晃动，在里面或坐或站的人几乎将整个大巴车塞的满满的。
“啊……要死了……救命……”
海怪一大早的就拖家带口的来找大巴车走人，但是从来没做过大巴车的海怪，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晕人类的交通工具。
“呕……”
海怪一点都不好，这是他诞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恶心，他的速度明明很快，在水里的堪比闪电！可是为什么这大巴车这速度也能把他折磨的够呛。
“好热……好热……要死了，救命……”
海怪绝望的伸出一只手向往着车窗外面，干脆整个人半个身子趴在了车窗之外，比起做大巴车他更愿意去晒太阳。
“爸……爸爸……不能再往外面去了，要掉下去了！”一旁的桃夭立刻叫到，伸手就扯住了海怪的裤腰带，堪堪才把几乎要从车窗上跳出去的海怪拉了回来。
四散坐在旁边的几个孩子都探出脑袋来看着海怪，陈墨说道：“水呢？给爸爸浇点。”
一旁抱着七七的长青立刻将几个人带过来的包裹递过去。
“喂，那面的乘客，快把身体缩回来，如果一会出事了就麻烦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海怪的动作之后吓得赶快减慢车速，直接对着后面怒吼道。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要死了。”海怪甚至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桃夭和陈墨齐力将海怪拉了回来，健康立刻找到了包里面的水当着海怪的头就浇了下去。
感受到了清凉的海水的滋润海怪享受的抬起了头，任由健康将他身上的衣服淋的湿透，甚至还很舒适的叹息了一声。
健康不敢将所有的水全部淋在海怪的身上，毕竟不知道路程还有多久，至少这样能够让海怪舒服一点的话，水不能一次性用完。
海怪歪了歪脑袋，王方方说的话他听不太懂，但是意思明白了，就是有人要阻止他抚养这些孩子。
“我说话，从来都不会食言。”如果真的有人要阻拦他，他不介意偶尔吃一次人类。
“王姐姐应该能想办法办到这件事情吧？”一直在其中不曾说话的陈墨突然对着王方方说道，“您的职位应该不低，作为爸爸救了您的报酬，给我们一个正当的身份，应该是可以的吧？”
王方方看向陈墨，突然间感觉背后发凉。
海怪的眼神如果可以被叫做懵懂，然而围绕在海怪身边的这几个孩子，每一个孩子的眼中，似乎都蕴藏着深不可测的黑暗，只要稍微触碰立刻就会被清剿干净。
——蕴藏着恶意的眼神。
两三天的时间，她都不曾见到这些孩子真正的笑过，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笑容，所做的只不过是控制脸上的皮肉，做出微笑的表情。
王方方突然觉得紧张万分，或许真正难对付的，并不是眼前这个男人，而是已经经历过黑暗，曾经已经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孩子。
一个人，在经历过生死后，会有巨大蜕变，这些孩子，已经死过了。
“我们之前不是在讨论名字的问题吗？”瞬间打破了已经不再流动的空气，海怪将婴儿提起来，拎到王方方面前，“你说叫什么好？？？”
第十章
最后海怪决定先不给这个最小的孩子取名字了，既然排名第七，暂时就叫七七，等到他长大了懂事了，自己想取什么名字取什么名字。
海怪在经过了王方方的精心教导，总算是知道了鱼和鱼之间的价格不同，明明都是吃的却偏偏要弄那么多弯弯道道，海怪也是心烦。
“咦，今天的鱼为什么会突然涨价了？”穿着休闲服饰的男人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走向了他。
海怪对人类的审美不是很了解，却也知道这个男人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和周围的人划分开了界限。
“是你啊。”海怪低头看着自己明码标价的鱼，说道，“今天也是全部买走吗？”
之前在卖过了几次鱼之后，这个男人就突然出现在眼前了，每次都会在他准时准点出现在集市的时候过来买走他所有的鱼。
“嗯，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这个价格涨得有点夸张啊。”男人摸了摸下巴，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哦。”听到男人这么说，海怪就禁了声。
他从很早之前听说在这里有人低价卖深海鱼种的时候就早早的过来看了，发现的确有相当多的珍惜物种，而且价格十分便宜，在这么偏僻的乡下这些人当然不懂得这样的鱼的价值，他也自然把人当做冤大头。
这人穿的很土，的确是土，哪怕是旁边的人也懂得穿着时尚的衣服，这人就几乎直接将破布直接罩在了身上。
能看到的只有修长漂亮的，不像是劳作的手指，和算得上是线条漂亮的下巴，曾经偶尔看到他的微卷发露在外面了一点，亮的像是吸饱了水分。
男人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海怪要求减价的话，心下焦急。
“如果你给我按照原来的价钱的话，我现在还是可以拿走的。”
“不卖。”海怪眼睛都没眨一下的说道。
“那这样吧，你的打鱼也不容易，我给你加一倍的价格，如何？”男人看着在桶里面生龙活虎的鱼，忍着不舍加了价格。
“不卖。”
“那……”男人刚想说什么，被海怪打断。
“非原价一条都不卖！”海怪算过了，这些鱼全部按照这个价格卖出去的话，他们价十来个人的车费是够了，听说健康和那个昏昏沉沉的小子需要去医院治疗，不能把时间总是耗在这里。
“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加价了？”还是不舍这些珍稀鱼种，男人总算是弯下了腰来，蹲在了海怪的面前，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想要去看一下海怪笼罩在土气的帽子底下的模样。
然而，就在蹲下抬眼的一刹那，男人感觉自己被剥夺了呼吸。
海怪自然不喜欢将身上披上东西，但是太阳很大，他不喜欢热的东西，找个东西遮一下只是权宜之计。
买鱼的人看到了自己就拿走，然后给钱，他收钱就行，也没人会低头来看他的脸。
但是今天……
眼前这个男人蹲了下来，很认真的看他的脸，甚至打算越过他们中间所阻隔的铁桶，伸手去触碰海怪的脸颊。
“你再往前一步，踢一个桶子我就让你买里面所有的鱼！”海怪眼睁睁的看这个那个男人魔怔了一样想要伸手去碰他的脸，直接伸手扣住了男人的脸，把男人像后面推去。
冰凉的手掌，仿佛是水一般的触觉，男人能够感觉得到扣在自己脸上的，明明是男人的手，却比一个婴孩的触觉都要来的更加的好。
“我叫古岩峰，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古岩峰直接抓住了海怪的手腕，入手的柔软感觉像是里面根本就没有骨头，一捏就会碎一般。
“不买鱼就滚开。”海怪不悦的说道，天气很热，他本身就很烦躁，古岩峰的手心像是燃烧着火焰，抓着他的时候难受到了极点。
“买，买，多少钱我都买！”古岩峰立刻从自己的钱包中掏出了带来的全部的现金，“这些够吗？”
海怪数了数，挺多的，耿直的海怪直接将多余的钱塞回了对方的钱包：“鱼归你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古岩峰眼睛都直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般妖异的惊心动魄的面孔。
等到海怪站起身来的时候，古岩峰第一次去打量这个穿着的土气的男人，他的身量很高，但是并不壮硕，而且从线条上来看，腿很长，应该也很漂亮。
海怪转身就走，他还可以再去抽点时间抓点鱼，听王方方说，医院很贵。
“这位先生……”
“爸爸？”脆生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小跑过来的桃夭伸手就抓住了海怪的手掌，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古岩峰，“爸爸，鱼卖完了吗？”
海怪诧异的发现，桃夭的手很凉，在这么热的温度下手为什么会很凉？
“嗯，卖完了。”海怪皱着眉头，王方方说人类的身体温度过高还是过低都不行，心中咯噔一声，海怪伸手捏了捏桃夭的脸颊，冰冰的，“你怎么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又生病了吗？”
“没有。”桃夭摇了摇头，倏然抬头，露出明媚的笑容，眼角弯弯，“因为爸爸不喜欢热的东西，我来之前有去泡海水。”
海怪有些诧异，看着长发还有些湿润的桃夭，心情复杂。
桃夭冰凉的小手握住海怪大了她一倍的手掌：“这样，爸爸就不讨厌了吧？”
“嗯。”这是在和他示好吗，海怪自行解读，“你不用这么做，我不会讨厌你的。”
“可是我想让爸爸更加喜欢我。”桃夭整个人都贴到了海怪的手臂上，带来的清凉海怪还是比较受用的。
海怪不置可否，这几天桃夭是七个孩子之中开始粘他的一个，这让海怪总算是有了一种初为人父的感觉。
“这位……这位是……”古岩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过于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是小小的身体但是已经明显有了发育的征兆，精致的眉眼之间，在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居然还带上了媚意。
是亲生女儿吗？但是，看着不像，男人的艳丽要更加惊人一些。
“叔叔你是谁？”桃夭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藏在了海怪的身体半边，怯生生的问道。
“叔叔……叔叔是你爸爸的顾客。”古岩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桃夭的大眼睛就莫名的开始结巴，他有一种这个小女孩正在勾引他的感觉，明明一直暗示自己是错觉，异样感却挥之不去。
“叔叔会给爸爸好多好多的钱吗？”桃夭在听到之后眼睛亮了起来，红色的唇瓣勾勒起微妙的小弧度，看着娇滴滴的模样，十分的吸引人的眼球，让古岩峰放在海怪身上的注意力逐渐的被这个叫做桃夭的小女孩所吸引。
“是啊，叔叔给你的爸爸钱，然后让你的爸爸将鱼卖给我。”古岩峰不自觉的弯下腰来和桃夭说话。
“谢谢叔叔光顾爸爸的生意，爸爸每天打鱼很辛苦，能卖出去真的太好了。”桃夭说着，突然伸手勾住了古岩峰的脖子，在古岩峰的侧脸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古岩峰愣住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小的女孩子主动抱住亲吻，而且刚才明明是吻在侧脸，他却感觉到他的唇角有被波及。
在怔忪的时候，桃夭和男人已经走远了，留下古岩峰一个人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你为什么要亲他？”海怪从头到尾都将桃夭的动作看在眼中，桃夭不是那么可爱的性子，那样做出来的明媚让他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这是交换啊，爸爸。”桃夭抬头，看着海怪，红艳艳的索吻唇却挂上了讽刺的笑意，“那个男人，穿的衣服很好，还有很高级的车子，他有很多的钱，爸爸，他有……很多的钱。”
海怪一头雾水，桃夭翻来覆去颠三倒四的话让他莫名其妙，只是桃夭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也不想去纠结什么原因。
今天收获不错，只是不知道够不够去医院的费用。
“不管够不够，我们还是必须去医院了。”王方方在见到海怪拿出来的钱之后，表情严肃，“那个孩子的状态，十分的不好。”
不好吗？
海怪虽然自己看不出来，但是也听了王方方的建议，打算去镇上。
坐在了男孩的身边，现在那男孩会断断续续的清醒一段时间，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熟睡。
——生病的时候，大家都会睡觉，没有人会管你，如果不自己好起来，就会死的。
当时健康坐在他的旁边，用一些不知名的药草给男孩吞咽进去，抬头看见海怪的时候，微笑着这样说。
男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向海怪。
“你叫什么名字？”海怪问道。
“我叫……付阳。”付阳睁开一只大一只小的眼睛，回答道。
阳，太阳？海怪眯起眼睛直视了一下太阳，被刺痛了一般立刻垂下双眼。
“张嘴。”咬破了手指，血液涌出，强硬的塞入了付阳的口中。
第十一章
破旧的土路上，到处都掉漆的破旧大巴车正在缓慢的前行着，坑坑洼洼的路面让整个车子不自然的晃动，在里面或坐或站的人几乎将整个大巴车塞的满满的。
“啊……要死了……救命……”
海怪一大早的就拖家带口的来找大巴车走人，但是从来没做过大巴车的海怪，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晕人类的交通工具。
“呕……”
海怪一点都不好，这是他诞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恶心，他的速度明明很快，在水里的堪比闪电！可是为什么这大巴车这速度也能把他折磨的够呛。
“好热……好热……要死了，救命……”
海怪绝望的伸出一只手向往着车窗外面，干脆整个人半个身子趴在了车窗之外，比起做大巴车他更愿意去晒太阳。
“爸……爸爸……不能再往外面去了，要掉下去了！”一旁的桃夭立刻叫到，伸手就扯住了海怪的裤腰带，堪堪才把几乎要从车窗上跳出去的海怪拉了回来。
四散坐在旁边的几个孩子都探出脑袋来看着海怪，陈墨说道：“水呢？给爸爸浇点。”
一旁抱着七七的长青立刻将几个人带过来的包裹递过去。
“喂，那面的乘客，快把身体缩回来，如果一会出事了就麻烦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海怪的动作之后吓得赶快减慢车速，直接对着后面怒吼道。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要死了。”海怪甚至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桃夭和陈墨齐力将海怪拉了回来，健康立刻找到了包里面的水当着海怪的头就浇了下去。
感受到了清凉的海水的滋润海怪享受的抬起了头，任由健康将他身上的衣服淋的湿透，甚至还很舒适的叹息了一声。
健康不敢将所有的水全部淋在海怪的身上，毕竟不知道路程还有多久，至少这样能够让海怪舒服一点的话，水不能一次性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