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夏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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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融勾起唇角,笑得很坏:“早晚的事儿。”
  说完手捏住她下巴,往上抬,强势又霸道地在她唇上吻了下。一触即离,她连拒绝都没来得及进行,已经被他占了便宜。
  人很晕,一直到与他分开,关了灯,躺在床上睡觉,都还是失魂落魄的。嘴角的笑一直挂着,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在黑暗里抱着被子,无措地沉浸在快乐里,翻来覆去,又覆去翻来。心口灌着一汪蜂蜜海,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甜的。
  快乐得不知所措,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第一次知道原来活着可以这么地开心。
  完全睡不着,身体里沸腾着熄不下去的幸福感。很想明天早上快点到来,这样就能见到他。
  手机亮了下,微信进来,她打开看。
  段融:【好好睡觉,晚安。】
  嘴角笑意扩大,脸埋进被子,一直到空气稀薄透不过气才把头露出来,给他回:【晚安】
  他的下一条消息很快过来,是一条几秒钟的语音。她嗓子发干,握着手机的手用力,牙齿咬着下唇,深呼吸几口气把语音点开。
  男人低沉带笑的声音透过来,清晰地传进耳朵。她整个人飘飘然,像落在云端。
  “不要太想我,梦里见。”
  -
  楼下垃圾桶里多了件衬衫,杜子腾拿起来看,低骂了声,抬头问在厨房鼓捣早餐的段融:“融爷,这不是你的吗?我往国外跑几回了都没能买到这个款,您说扔就扔?”
  沈半夏打开门从屋里出来,她今天穿了件很显身材的温柔风收腰浅蓝色连衣裙,胸前露着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锁骨在灯光下泛着诱惑的光,不盈一握的小腰被系带收束得一览无余,细得让人很想折断。
  段融嗓子发痒,收回视线去看锅里煎得滋滋冒油的荷包蛋,很无所谓地说:“你没见被人泼了脏东西?”
  杜子腾看到了衬衫上一小块红酒渍,依旧很不能理解:“又不是不能洗。您这也太浪费了啊,哪有弄脏了就扔的,小心被人骂一肚子资本主义的奢靡享乐风。”
  段融哼笑:“你要实在舍不得你捡起来穿。”
  “要不是怕被人笑话我是掏垃圾桶的,我倒真想。”杜子腾拿着衣服左看右看,摇头:“可惜了。”
  一件完好的衬衫重新被扔进垃圾桶,一声细碎的响传出。跟在杜子腾身边的尚茵脸上早就挂不住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暗暗地瞪了沈半夏一眼。
  沈半夏视若无睹,走到餐桌前坐下。段融把一份做好的三明治给她,自然而然地在她身边坐下,长臂一伸搭到她身后的椅背上,半环着她看她吃饭。
  杜子腾过来觅食,翻半天连个面包屑都没翻到。看一眼沈半夏餐盘里丰盛的早餐,说:“融爷,这不合适吧,就小半夏有吃的,我们都没有?”
  段融的手从椅背上拿开,顺势往前,搭在了沈半夏肩上,懒洋洋掀起眼皮:“她是我的妞,你又算老几?”
  杜子腾:“……”
  易石青和高峰等人从楼上下来,阴阳怪气地呦了几声,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起来。
  “融爷脱了单就是不一样,越来越骚了。”
  “一个二十五岁的老男人,泡谁不好泡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也不怕被雷劈。”
  “小半夏,千万记得保护自己,不要被老男人得手。”
  “融爷,你要还是个人就把手收回去,别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
  段融置若罔闻,胳膊仍旧环着沈半夏,手握着她肩膀,冷不丁用了下力气,捏得她差点打个激灵,手指快握不住三明治。
  易石青往对面一坐,拿了盒烟往段融这边扔。
  段融扔回去:“戒了。”
  “戒了?”易石青很稀奇:“什么时候戒的?也太突然了吧,说戒就戒了啊?”
  印象里,段融抽烟还是挺凶的。这才多久,怎么突然就戒了?
  段融没解释,给沈半夏倒了杯牛奶,推到她面前。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嘴角沾了奶渍。
  段融伸指帮她拂去,指腹流连在她唇边,轻轻地扫过去。
  她的唇软得不行,透着香气。
  段融的眼眸深了一层,拿出自己的手机,滑开摄像功能后扔给对面的易石青:“帮忙拍张照。”
  “得嘞。”
  易石青举起手机对准前面两人:“小半夏看镜头,一、二……”
  “三”字还没有出现之前,段融突然掰过沈半夏的脸,唇贴住她的唇。
  “三!”
  咔擦一声,画面定格,耳朵泛红的少女被男人揽住肩膀,下巴被掰过去跟他接吻。她的眼睛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吻而睁大,目光里满是惊诧。手里还拿着一块刚咬了几口的三明治,屈起的指节透着满腹的紧张。而段融闭着眼,歪着头认真吻她。
  只有差不多两秒钟的吻,很快就分开,在相机里被定格成永恒。
  席上的男人们因为段融这个骚操作而嘘声一片,调侃得更厉害了。沈半夏通红着脸扭头,快热成了一只煮熟了的虾米。
  梁瑞涵不能再待下去,早就红着眼睛跑了出去。尚茵这下知道段融和沈半夏并不只是单纯的联姻关系,段融看着沈半夏的目光里满满都是近乎痴狂的爱意。
  尚茵放弃了勾引段融的心思,扭头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杜子腾,安慰自己这个男人也不错,起码是个富二代。
  在避暑山庄的最后一天,男男女女在露天泳池里玩成一团,只有段融和沈半夏没有参与,段融坐在电脑前听一场国际会议,在他身边不远处是沈半夏,她包里永远都搁着几本书,有时间就拿出来背诵拗口难记的法律条款。
  段融的注意力时不时被她吸引,侧了头看她。手机里躺着一条最新的消息,是崔助理查到的一些合同细节。沈半夏跟严琴的合作期是一年,一年后沈半夏会恢复原本的身份,解除和他的婚约。
  所以她只会在他身边待一年。
  段融冷笑了声,把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删除。
  沈半夏既然骗了他,就必须骗他一辈子。
  他就算赌上自己全部身家,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会议结束,他关掉电脑。
  杜子腾从泳池里爬出来,朝沈半夏这边走。他穿了件骚气十足的紧身泳裤,所有轮廓全都显示出来。段融赶在他走过去前伸手拉了把沈半夏的椅子,把她连人带椅子一起拉了过来,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杜子腾,你这穿的什么?”段融不屑地从鼻子里笑了声:“这么点儿大你都敢出来遛,你不嫌寒碜?”
  杜子腾低头看,等明白过来,立马捂住自己裆部恼羞成怒地朝他指:“你你你,啊啊啊我的一世英名——”
  杜子腾崩溃地抱头往别墅里跑,易石青和高峰在泳池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远远地朝段融这边泼水:“融爷看谁都嫌小,有能耐给大家伙露一个!”
  一群男人说起话来没辙没拦,女生们听得红了脸,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眼光全在往段融身上瞟。
  段融拿掉捂在沈半夏眼睛上的手,朝她凑过去,看着她:“热不热,要不要回屋吹空调?”
  她摇摇头,肩上的长发被风吹起,扬起一个弧度,碰到了他的手臂。他今天穿了短袖黑t,领口下露着一截弧度凌厉的锁骨,皮肤很白。额发松松地搭在眉上,让人感觉他还是高中时那个极富少年感的段融。
  她看得心砰砰跳,又因为两个人现在关系的暧昧不清,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地跟他相处,在他身边时总会觉得紧张,不知道说什么。
  她腕上戴了根奶白色的毛绒头绳,是他买给她的,他拿下来,戴在自己腕上,握着她肩膀把她转了半圈,让她背对着他。
  段融无比娴熟地帮她扎头发,把她细密的一头长发拢到脑后,高高地扎了个马尾。
  她颈下有汗,段融随手帮她擦掉,指腹擦过她后颈。被他碰过的肌肤迅速发麻,连带着整个肩膀都僵住,坐在椅子里一动不能动。
  段融把她转过来,因为扎了头发,她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露出来,刘海下的眼睛又圆又大,眸色温柔,看得人心里发软,很想一辈子宠着她。
  段融离得她近了点儿,带了欲的眼神在她脸上缠,跟她一个人低语着说情话:“怎么长这么漂亮。”
  沈半夏心里酥酥麻麻的,被他哄得快要招架不住。两个人的气息越来越近,灼热地交缠在一起,拂在彼此脸上。
  段融想吻她,她看出来了,难得并没有躲,反倒期待他能吻下来。
  就要碰到时,段融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乱了两人间旖旎的气氛。她红着脸扭头,没再看他。
  段融笑着在她颈后捏了一把,起身去别处接电话。
  杜子腾换了件宽松的泳裤走出来,看见沈半夏脸通红,一个人在树下坐着。
  “小半夏,你很热啊?”杜子腾走过去,拉着沈半夏往泳池那边走:“走走走,玩水去。”
  沈半夏说了她不想玩,可杜子腾听不进去,非拉着她往前走,恶作剧地把她推进了泳池。
  沈半夏往后跌,背部落水,人往下沉,鼻腔里呛了好几口水,难受得要命。
  她想到了之前坐游艇出海,她被人推下海的事。
  那天如果不是段融,她不知道会被海浪卷到哪儿,从此葬身大海,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
  更见不到他。
  泳池其实算不上深,但由于她太过恐惧,怎么都没办法站起来,一直溺在水里。
  直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扯进怀里,带着她往上。她终于活了过来,头露出水面,呛咳了好几口水。
  段融把她抱上去,替她顺着背,发冷的一双眼睛看向杜子腾:“你他妈想死啊!”
  杜子腾没想到沈半夏这么不禁吓,赶紧道歉,生怕自己会挨段融的揍,连给沈半夏跪下的心都有了。
  段融冷睇他一眼,抱着沈半夏回别墅换衣服。
  等两人走远,易石青从深水区游过来:“融爷这回好像真动心了,看把人宝贝的,拿眼珠子一样疼。”
  “难道不该吗?”高峰说:“难道小半夏不值得疼,我都想疼着了好吗。”
  易石青笑:“这话你待会儿在融爷跟前说,看不揍死你。”
  ……
  沈半夏洗过澡换好衣服,听到门外敲门声,过去打开。
  段融走进来,见她头发还湿着,找了电吹风给她吹头发。
  吹好放在一边,他手撑着桌沿把她压在身前,低头看她:“是不是吓着了?”
  他知道她还对上次落海的事有恐惧。
  “以后我教你游泳,”他说话时嗓音放得很轻,透着一股磁性,让人没办法不心动:“要不要学?”
  沈半夏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眼睛发痒地眨了下,卷翘又长的睫毛直接颤进了他心里。
  段融这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难忍地凑过去,压着她亲了一下,唇瓣贴着她厮磨。
  沈半夏闭上眼睛,呼吸不自觉屏住,生怕漏出什么声音打破现在的旖旎。
  感受到她的紧张,段融往后退了些跟她分开,一只手扶住她后脑,坏透了地笑:“憋气干什么,不怕被亲晕?”
  沈半夏嗔怪地看他,憋着的气刚呼出来,唇又被堵住,感受到他的舌尖滑了进来,勾出她的舌头吸吮,不讲道理地在她口腔里扫荡。
  封闭的屋子里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吻啄舔吮声。
  他根本就不像是新手,反倒娴熟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报过接吻的班,再不然就是理论功课太扎实,他向来是学习上的天才,不过实践一两次就完全掌握了其中的精髓,技巧多得让人招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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