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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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着那几根羽毛和红莲,嘴角控制不住勾了起来,心道:原主也喜欢红莲和羽毛?怪不得我会穿到他身上。
  他因为出生就有红莲刀伴身,对红莲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至于羽毛……谁知道呢,反正天生就对有羽毛的动物情有独钟,尤其是红色的羽毛。
  他把面具戴上,只露出下半张脸,没了令人惊艳的眉眼,下颌骨到肩颈那优美利落的线条反倒更引人注目,尤其那皮肤,白皙柔润晃眼得很,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个顶尖儿的美人。
  偏偏美人自身毫无自觉性,他打量自己一圈后,得出个结论,“帅!爷这副装扮一定很能吸引姑娘!”
  司昆:“……”
  孔维:“……”
  不,你吸引的应该是和你一样性别的人。
  俩小孩同时转开视线,绝对不承认刚刚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人还挺好看。
  三人收拾妥当,便出发往山下走。
  谢危手里捏着一枚金红色的镯子,那镯子形状很漂亮,是一根金红色的羽毛首尾相接形成的,上面还有一股很纯粹的火灵力,比他自身的火灵气还要纯粹得多。
  他捏着镯子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
  这镯子是他翻找面具时从面具旁边找到的,也是枚储物镯子,刚开始他并没在意,可无论他试了多少次都打不开后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输入一股灵力,镯子上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符篆,需要他结出同样的符篆法印才可以解开,可他翻遍原主记忆也没这枚镯子的存在,更遑论法印了。
  “什么玩意?”
  谢危一脸的疑惑,这就像一个密码箱一样,他直觉里面存着对原主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但就是解不开,急死个人。
  他无奈的摇摇头,随即把镯子戴在了手腕上,想着等以后有机缘了再慢慢打开它。
  俩小孩不远不近的跟着,同样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不对劲,”孔维用一只小翅膀摸着下巴,一脸深沉,“这副样子,怎么有点像是以前?我都多久没见他这样了,还以为他去合欢宫后就变了,怎么又变回来了?”
  司昆斜睥他一眼,那意思——你在说什么惊天大鬼话?这货以前不就是这副样子?
  孔维不屑的嗤笑,“我俩可是从小长到大的,你懂什么,他小时候可比现在讨喜多了。”
  司昆冷嗤,“妖媚惑人,一丘之貉。”
  孔维:“……”
  俩小孩又打在了一起,势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谢危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俩只崽给扒拉开,又是一通揍屁屁,捂着抽疼的太阳穴指着他俩怒吼,“你俩一个给我走前边一个给我走后边!不许再互相瞪了!听到没!还瞪?看路!”
  于是孔维迫不得已走在了前边,司昆走到谢危后边,一边不着痕迹摸了下火辣辣的屁……臀部,一边眼神火辣辣的瞅着谢危的臀部,心道:今日之耻,本君日后千倍奉还,迟早也要让你体会下本君的疼!
  谢危只觉两道炽热的眼神盯在自己背上,心中还想着小崽子挺记仇,有本事就来报吧,他受着就是,没本事一边儿去。
  却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走着走着,前边远远的已经能模糊看到一点田地的踪影了。
  孔维兴奋的拍了拍翅膀,刚要加快速度冲过去,突然“啪叽”一声踩到了什么。
  低头一看,是一只吱哇乱叫的田鼠,他踩到的是尾巴。
  孔维嫌恶的退开几步,抬头再去看,却见不远处还有几只田鼠的踪影。
  谢危皱了下眉——怎么感觉这些田鼠不太怕人?
  一大两小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越靠近田地,田鼠的踪影越多,甚至野鸡、野兔、鸟雀,小型野猪也随处可见,那片所谓的“田地”也现出了真身。
  田地里种的的确是庄稼,只是庄稼长势都不太好,蔫蔫的一大片,多半已经被各种动物啃完了,大半庄稼倒在地上,腐败的花叶气味扑鼻而来,田鼠和蝗虫的踪影随处可见,土地干裂得都开缝了,杂草更是随地乱长,就像是荒废了很久一样。
  可明明现在正是春耕的好时节。
  而且那么大一片田地,竟然不见一个人影。
  入目所见的屋舍竟也都破破烂烂的,现在明明都午时了,竟也没一点烟火气息。
  可要说没人住,这里还是能看到有不少新鲜的脚印的,还有柴火在地上拖拽的痕迹,牲畜散落四处杂乱的羽毛等等,但却偏偏没有一个人。
  倒是地上屋顶上到处都有一些新旧交叠的,火烧过的痕迹,大大小小都有,就好像降落过一场小型的流星雨。
  不太对劲。
  谢危谨慎的叫住了孔维,“你到我身边来,小心点。”
  孔维看他一眼,这次竟然罕见的没反驳什么,乖乖走到了他身边。
  司昆皱着小脸左右看了看,似是也觉得不太对劲,然而还没等他克服心里的障碍离谢危近点,谢危已经转过身来,一手一个拎着后衣领将两小只拘在腿边护着,一脸凝重道:“别乱跑,情况有点不对。”
  司昆僵着脸整理着被弄乱的衣领,眼神幽幽地瞅了眼谢危,见他严肃绷直的唇线,难得没吭声。
  一大两小一脸警惕的走进了村子里,谢危循着地上的脚印一路往前走,直至走到村后头某个拐弯处,前方渐渐出现了一点人声。
  谢危皱了下眉,没有贸然靠近过去,拎着俩小只原地一个起跳直接落到了一处屋檐上,眯眼朝着前边看去。
  前方一座小祠堂前挤挤挨挨的都是人群,中间是一个修士打扮的青年,身上穿着一套青蓝色的长衫,外罩一件白色薄纱,头上束着紫玉龙冠,打眼一看还真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他周围站了不少人,一个个看着皮肤黝黑又粗糙,身边都带着一个或几个孩子,形容佝偻衣服破烂,各个面黄肌瘦,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似的,有些人的头上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新老交替的伤口。
  然而他们看着前方“仙人”的眼神却很是灼热,像是看着改变命运的唯一机遇。
  就有点疯狂的感觉。
  谢危若有所思,“育儿所招人?”
  俩小只僵了僵,抬起一双死鱼眼幽幽的看着他。
  谢危完全不为所动,顶着两小只“看死人”似的目光真诚的问:“我之前就是想着哪里的门派招人就把你俩塞进去,毕竟你们是无亲无友资质很好的孤儿,去门派发展总比跟着我好,对吧?”
  俩小只:“……”
  他俩一时搞不清谢危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只是那么一晃神的功夫,谢危已经拎着俩小只飞到了那边。
  邵元清是出来历练,顺带来柳炎村给自家门派卿耀门收徒的。
  毕竟是大门派的核心弟子,平日接触的都是体面人,和这么一群衣不蔽体骨瘦如柴的村民接触了一会,邵元清的心里已经很不耐了,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微微带笑变得一片麻木。
  “骨龄十岁,没灵根,不能去,下一个。”
  将戴着手套的手从面前孩童的手腕上收回来,也不管小孩和家人脸上瞬间涌上的绝望,他冷漠无情的继续测试下一个小孩的灵根。
  一个女孩颤颤巍巍的上前,一脸期待又惶恐的将瘦不伶仃的手腕放到了仙人面前的桌上,她身边站着的父母深吸了一口气,嘴唇都紧张的颤抖了。
  邵元清一脸若无其事的捏住了小孩的腕脉,三息之后面无表情的宣布:“骨龄八岁,没灵根,下一个。”
  女孩眼里的光瞬间就破碎了。
  她被失望的父母略显粗暴的拉到了一边。
  一边冷酷无情的宣判还在继续。
  “骨龄七岁,没灵根,下一个。”
  “骨龄八岁,五灵根,勉强凑合吧,先一边站着,下一个。”
  连续三十多个小孩,有灵根的也就两个,还都是五灵根,剩下的都是没灵根。
  村民们脸色都不太好,但奇怪的是,他们眼里的光并没破碎,像是早已有了另一条出路,一些人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望向了祠堂。
  祠堂台上,一条蛇形的石像盘踞在那里,嘴唇微张,蛇信微吐,三角形的脑袋居高临下微微垂着,竟是从一条狰狞的蛇上看出了一点慈眉善目。
  村民们看着看着,像是被那蛇像给感染了,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了下来。
  整个村子只有三十五个十岁以下的小孩,邵元清心里数着数,当最后一个小孩的手从桌上离开时,他头一抬正准备说话,桌上突然多了四只手……爪?
  一只五岁小孩胖乎乎白嫩嫩的手,一只毛绒绒的翅膀,这两只手正被两只一看就是成年男人的手牢牢按在桌上。
  这两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手形优美又好看,一点都不像村里人那干惯了农活后粗糙干枯的手。
  他下意识一抬头,霎时间瞳孔一缩。
  面前站着一个颀长清隽的红衣男子,半边精美的羽毛面具遮住他的上半张脸,更显得下颌骨到肩颈的线条利落又优美,一看就是很惊艳的美人骨相。
  他微微低着头,一手提着一只幼崽的爪子按在面前的桌上,薄薄的唇线扯开一抹飞扬的笑,一瞬间宛如烈火开花,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他笑着说:“劳驾,托个孤,给他俩看看灵根?”
  邵元清的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顿,眼珠子都凝住了。
  司昆和孔维黑着一张脸,还在忙着挣脱谢危的手腕束缚,挣了半天都没成功,两双眼睛看死人似的盯着谢危——杀了你啊!
  谢危完全不为所动,继续添油加醋,“他俩无亲无故,不用担心后遗症,没人上门找你们麻烦,资质还很出色的,不信你试试?”
  司昆:“……”
  孔维:“……”
  宰了你信不信啊!
  邵元清后知后觉回过了神,喉结上下吞咽了两下,艰难的把目光从谢危身上移开,神思恍惚的低头看向桌上的四只手……爪。
  他深吸口气,脱下手套,颤抖着伸出手,搭在了……谢危手腕上。
  谢危:“……”
  什么情况?
  邵元清一脸认真的握住谢危的手腕,像是捧着某个珍贵的宝物似的,他抬起头,看着谢危真诚的说:“这位师弟根骨绝佳,灵根超凡,在下卿耀门掌门座下弟子邵元清,修为元婴,师弟有意入我卿耀门门下吗?”
  说着,还在谢危手腕皮肤上暗示性的轻轻一摸,嘴角挑起个自以为很“邪魅”的笑。
  谢危:“……”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件事:
  所以劳资这是托孤不成,反而被调戏加潜规则了?
  他默了默,忽而唇角轻轻一勾,笑容逐渐狰狞。
  第10章
  最近刚被两个人加小孩鄙夷过靠魅术惑人,甚至原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死,谢危对于“调戏”这个词可谓是敏感到了极致。
  因为长相的原因,在地球时他身边不缺追求者,同性异性都有过,但他本身的气质太过彪悍,加上实力出众的原因,还真没人敢当面调戏他。
  敢出手的都被他揍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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