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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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的惨叫声?
  他又听了会,那声音又没了。
  算了,应该是错觉。
  他又安然躺入了被窝,闭目养神。
  唔,血神宗那边应该很快就要乱了,他得赶紧养精蓄锐,给崽崽护法去。
  高塔之下,沟渠之中。
  一只火红色的凤凰头朝下倒栽葱栽入泥土里,身上噼里啪啦落满了雨水,冰雹,以及泥浆,两只爪子朝天伸着,还抽搐似的抖来抖去,细小的雷光不断在身上蛇一般乱窜,窜得他整个身体都跟着痉挛起来。
  整只凤凰都已经懵了。
  好好站个高塔都能挨雷劈,本王招谁惹谁了!
  就……就挺倒霉的。
  又是挨雷劈的一天呢。
  第54章
  司昆很生气。
  他全身上下的气息都很暴虐, 森寒剑意控制不住的缭绕在身周,迫不及待想去找个人发泄一通。
  死凤凰害他送礼没成功,他心里到现在都憋着一口气。
  没揍过瘾。
  他在高空沉默不语的飞着, 身边谢危看得无语叹气。
  “……那啥, 你要是实在没过瘾,再回去打一架?”
  司昆面无表情,语气却还是温和的, “不必。”
  刚刚才搞砸了一件事,他还指着这件事给自己扭转点印象呢,要不谢危脑子里都是他“欲擒故纵”四个字,想想就窒息。
  于是司昆一路维持着低气压, 就这么沉默不语的飞着。
  谢危试图转移下他的注意力,“你看那只双头鹰,他在欺负同伴, 那两只是一对夫妻吧?这是要强行夺他人之妻霸王硬上弓啊!”
  “噌!”
  一道剑光闪过。
  谢危手里拎着一只张牙舞爪还在努力揍同伴的秃毛双头鹰陷入呆滞。
  司昆:“烤了吃吧。”
  谢危:“……”
  谢危面无表情的一拳头把双头鹰揍晕, 顺手放在路过的一棵树上了。
  过了一会,谢危又说:“你看那颗树, 树冠长得像不像一只正在招手的猴子?”
  “噌!”
  一道剑光闪过。
  谢危抱着怀里硕大一颗树冠陷入呆滞。
  司昆道:“送你。”
  谢危:“……”
  谢危面无表情的把树冠给扔了。
  又过了一会。
  谢危指着地上几只正在奔跑的兔子幼崽, “你看那像不像一堆行走的棉球……啊等等!”
  “噌!”
  一道剑光闪过。
  谢危怀里多了一堆棉球。
  司昆:“送你。”
  谢危:“……”
  谢危把兔子幼崽放回人家窝里, 被兔子母亲眼泪汪汪一把夺过,宛如看偷崽狂魔似的看着他们。
  谢危无语扶额,飞到半空和司昆讲道理,“你这样是不对的, 人家兔崽子还有母亲呢, 你是强行让人家母子分离!”
  司昆“哦”了一声, 转头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谢危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找什么?”
  司昆:“找没母亲的棉球。”
  谢危:“……”
  谢危拉着人就跑了, 这次一路拽着他手没敢放开,一边飞一边给他教育,“我一个男人你给我送什么礼物,我需要那东西吗,你这是憋火把自己憋出毛病来了?走走走,赶紧办正事去,你可别给我折腾了!”
  司昆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心情莫名变得愉悦了一点。
  就这么一路飞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空气中忽而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两人身影同时一顿,对视一眼,速度猛然加快了不少。
  就这么飞了一会,前方渐渐出现了一个门派的踪影。
  空气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谢危眉头一皱,心一瞬间沉入了谷底。
  直至飞过一片大山后,眼前的景象终于映入眼底。
  放眼望去,地上躺着一具又一具身体,俱是精血被吸干的皮包骨,周围血迹很少,到处都是一副打斗过后残垣断壁的模样。
  这里已经被灭门了。
  看规模是个小门派,从空气里的血腥味来看,应该是刚刚才发生的,凶手说不准还在附近。
  司昆猛地一蹙眉,转身就朝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谢危连忙追了上去。
  门派大殿之内,一片血迹淋漓。
  地上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
  阎初轮满身鲜血,他死死踩住地上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那人被折磨得惨不忍睹,四肢扭曲,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各种伤痕,眼眶暴突,嘴角的鲜血就没停下过。
  阎初轮狰狞地笑着,宛若一个杀人狂魔,他轻声细语的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了,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说还是不说啊?”
  黑衣人嘴唇动了动,却是冷笑,“做……做梦……”
  阎初轮眼睛一眯。
  他慢悠悠伸出手,指尖透明火焰燃烧,一点一点靠近了那人。
  黑衣人瞳孔一缩,眼里现出明显的恐惧。
  阎初轮忽地站起了身,懒洋洋道:“算了,没意思,同样的恐惧我已经看得太多了。”
  他猛然一跺脚,“咔嚓”一声骨裂声响起,黑衣人浑身抽搐了一下,瞬间便没气息了。
  司昆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瞳孔一缩,猛地抬眸看向阎初轮。
  谢危随后跟了进来,看到大殿内的场景,顿时脸色一变。
  阎初轮甩了甩手,淡淡一笑,“来了啊,时间正好,我刚办完事情。”
  他倏地一转身,手在墙边某处一拍,墙边猛地旋转起来,阎初轮身影一闪便遁入墙内消失不见。
  “别走!”
  谢危和司昆连忙追了上去。
  墙内是一处密室隧道,拐角内隐约见到有衣角一闪,两人紧随其后,诡异的是,密室内竟然有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以及草药味,还有浓浓的腐臭味道。
  谢危抬头看向隧道四周,经年久月的血气飘散,在墙壁内形成一层薄薄的血薄,因为岁月过久,这血膜已经发黑发臭,正是腐臭味道的来源。
  他的速度不自觉放缓了一些,心情越来越沉重。
  司昆的脸色不比他好看到哪。
  到了这会儿,抓住阎初轮似乎已经不太重要了,这地底下曾经发过生的事让他们有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两人走了不多一会,隧道已经到了头,前方是一座比较大的石室。
  谢危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入目是一个大铁笼子,笼子里躺着一个类似鲛人的生物,骨瘦如柴,浑身是伤,鳞片已经全部拔了,新伤旧伤层层叠叠,几乎没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气息蔫蔫,无知无觉。
  铁质的笼子布着厚厚一层黑色的血痂,笼子周围的地面满是陈旧血迹,旁边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各种模样的锋锐刀具,和鲛人身上的伤口全部吻合。
  难以想象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谢危低低地抽了口气,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
  他一步一步,以极轻的步伐走到鲛人身边,生怕惊扰了这可怜的生灵。
  司昆也走了过去,一手伸入笼子,在鲛人身上轻轻一点,道:“还活着。”
  谢危深吸口气,手上燃起一捧金红色火焰,没入了鲛人心口,“我护住了他的心脉,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他环视周围一圈,眼里带着沉沉怒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你所见,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道身影从隧道里缓缓走出,正是刚刚不知踪迹的阎初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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